葡萄洗得干干净净,颗颗深紫,又甜又好吃。杜小曼吃着,不由得想,莫非是旁边那下棋的老者比较有来历,自己跟着沾了光?

吃完葡萄,杜小曼的手有些黏,问棋摊边的人有没有地方洗手,下棋的老者往马厩后的屋角处比了一下。

杜小曼绕过去,果然发现了一口井,应该是方便饮马用的。井边的桶中还残着半桶水,飘着一个瓢。

杜小曼遂舀了点水洗手,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一瞥,手一顿。

一个熟悉的人影在远处与几个白麓山庄弟子说话,赫然是谢况弈的心腹侍从卫棠!

杜小曼左右四顾,发现没有其他可以遁的路,只得低头浑身僵硬地回到棚子下。卫棠向这边转过身,杜小曼心里再咯噔一下,正在此时,远远突然一声马嘶,起了一阵喧哗。

一人骑着一匹高大马径直奔入驿馆,几个白麓山庄弟子上前拦住,那人勒住马,仍坐在马上,俯视下方,态度倨傲。

杜小曼脑中嗡地响了一声。

那人身上的衣服,赫然是慕王府的家丁制服!

卫棠已迎了过去:“阁下何人?来此何事?”

那人傲然道:“吾等奉朝廷之命追查要犯,特来此发放通缉文书。”抬手丢下一个纸卷,“凡有见此女子者,通报或擒拿者皆有重赏!”

杜小曼暗暗握住了怀中的包袱皮。

她就知道,这世道谁都不能信,就算宁景徽肯放过她,其他人也不肯。

她大脑混乱地转着脱身的念头,耳中突然传来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