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奇怪!杜小曼默默地打了个冷战,她最不愿意听到的某个声音从门外幽幽飘进来:“掌柜的,原来你在这里。”

杜小曼僵硬地站起身,僵硬地强撑起脸皮:“哦,我来看看箬儿,呵呵。”

时阑笑眯眯地望着她:“早饭我已经送到你屋里去了,快去吃吧,等一会儿就凉了。孤于姑娘也要喝药,等吃完了再聊不迟。”

杜小曼只能照办,回身对孤于箬儿说:“箬儿,我吃个饭再过来。”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回自己的房间,一口口咬着包子,艰难地就着粥吞下,时阑剥好一枚茶叶蛋放在她盘中:“你愁眉不展的,还在担心宁景徽?”

杜小曼赶紧点头:“是啊是啊。宁右相太吓人了。”

你太吓人了。

一只蟑螂嗅到了早饭的香气,顺着桌腿爬上饭桌,潜藏在碟子阴影处,晃动触须,伺机尝一口碟子边上沾着的包子馅。

时阑微微皱眉,拿起一根备用筷子,狠狠向它捣去。

蟑螂察觉到了杀气,立刻转身飞快逃窜,时阑拎起桌边的抹布,向它一甩,蟑螂被扫落下桌腿,踉跄跌到地面,时阑抬脚毫不留情地向它踩去。

杜小曼看着那只被踩扁了,触须犹在微微抖动的蟑螂,不由想到了自己,一时悲哀,情不自禁道:“它只是想偷口菜吃而已,生成一只蟑螂不是它的错,何必一定要了它的命呢?”

时阑抬起眼皮,挑起眉:“那我助它早上西天,下辈子不用再做蟑螂,亦算功德一件。”

杜小曼从他嘴角的笑容中看到了嗜血的快意,她默默打了个寒战,低头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