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指挥上菜的杜小曼险些打了个踉跄,纱帘中的琴声一抖,很明显走了个音。

朱员外继续风雅地深情款款道:“姑娘,区区聆听这个琴,便明晓姑娘定是位绝色佳人。现在区区有酒之,有菜之,不知姑娘可否移步出来与在下同饮之。”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琴音虽然在抖了一下后四平八稳地继续,杜小曼却隐约感觉到了一丝杀气。

杜小曼急忙道:“呃,客官,我们这位琴师,怕羞……不方便出来见人。”

朱员外的神情更向往了:“多么惹人怜爱的人儿。”

琴声中的杀气更重了。杜小曼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再赔笑说:“呃呃,客官,您不觉得,这样隔着纱帘,只能听到琴声,才有一种飘渺的虚无的美吗?天下的美人有很多,但见着面了,反不如这样似远还近的,来得空灵。朦胧的美,是最高雅的美,只有像客官您这样最高雅的人,才能体会到这种境界!”

杜小曼感觉有冰箭透过纱帘扎在自己的脊背上,那首悠闲的小曲铿锵有力杀气腾腾。

朱员外的眼神迷离了:“不错不错,说得好说得好。区区妙哉甚喜。唉,佳人……”

朱员外终于收起了要与佳人见面的念头,独守着这份朦胧的高雅。他端着酒杯,抿了一口,眼神飘渺地道:“掌柜的,可有纸笔否,着人拿来,区区忽然诗性翻涌,想赋诗一首,一旁否能替区区记录之?”

杜小曼使了个眼色,一旁侍候的胜福立刻跑下楼,不一会儿带着会写字的绿琉和笔墨纸砚上来。

朱员外擎着酒杯,对着纱帘,幽幽地赋了一首诗:“一顶小纱帐,美人坐中央;有声不露面,让人急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