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陡然飘出虚幻在耳边炸响,顾慎安猛的坐正身子,才发现轿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来,外边传来问询声。

帘子同时被打开来,身穿家常服的顾渔正躬身施礼,顾慎安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久久未动。

“渔哥儿…”顾慎安声音里满满的疲惫,有路途劳累更多是的心累,“你说这如何是好?”

站在一边的顾渔面色上布满忧愁,但眼中却是一片淡漠,他缓缓的摇头,躬身垂头。

“侄儿鲁钝……”他缓缓答道。

“你鲁钝?”顾慎安看着他,轻叹一口气。

“大人……”顾渔依旧垂头,低声说道,“天威难测……”

这句话一出口,顾慎安原本就带着几分颓败的面色再没了一丝生机。

“天威难测…天威难测……”他缓缓说道,慢慢的靠在椅背上。

这是朝堂,一言兴邦,一语罹罪的朝堂,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是我冒进了……是我贪大了…”顾慎安闭上眼喃喃说道,“其实我已经年纪不小了,位子也坐的够高了,不该贪更多,不该想要借着你和太子之契机,意图下一代高位……”

顾渔帮太子殿下解除杨太生危机的事,并没有瞒着顾慎安,确切的说顾渔跟皇帝跟太子的任何来往任何言谈,他都很高兴的事无巨细的把该说的都说给了顾慎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