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春皱眉,这在他眼里算是一件小事,根本就犯不上惊动京里的儿子。

“还有宁大人说,他们高邮县今日修堤坝,所以牢里的除重犯外都去修河堤了…”长随又说了句。

这一下郭氏彻底站不住了,修河堤坝?那可是累死人的活,更何况如今又是寒天冻地,修什么河堤!这分明是变相的折磨,这个活阎王!怎么撞上这么个人!只怕一天下来顾长乐和顾泷就要不成人样了!这一来二去往京里送信,就算放了人,这父子两只怕受不住了。

“那就给钱吧!”顾长春说道,权衡利弊后,觉得不能让刚上任的顾渔被抹黑,要说起来,当初顾渔放任扬州,顾慎安也是不太同意的,扬州虽是个好地方但真因为是好地方,反而难出政绩,此地豪门富商盘踞,其背后的干系错综复杂,因此是何安慰养老不适合仕途历练,对顾渔这个年轻将来就更大前途的官员来说,还不如去穷山恶水之地。

“大爷爷…”郭氏听了不自觉的打个哆嗦。

“你们又不缺那几个钱。”顾长春看向她皱眉道,看郭氏的样子,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多少钱?”

照顾长乐绸缎铺子的规模,最多也就进了千批足矣,这次又说是超低价,撑死也不过两千两银子。

郭氏嘴唇哆嗦,慢慢吐出几个字,“十万两…”

“什么?”顾长春大惊。“十万两?你……你们……你们疯了?就是每斤四十两的低价,这也足足是两万五千两的丝锦!”

“大爷爷,已经放出去很多订单了,过了年,这些钱就收回来了…”郭氏白着脸怯怯说道,“而且,而且,跟那客商就要成儿女亲家,没想到…没想到…”

他说到这里猛地想到什么看向顾渔,“渔哥儿,汐儿躲到你这里了吧?快让她出来见我”

“汐儿?”顾渔皱眉,摇了摇头,“没有啊,她没来过,不是在建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