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已经全身心的投入眼前的药材中,灵宝忙收住心神,这一次所要做的药太多,且方法繁琐,顾十八娘不得不要找一个一下手,灵宝在药行打清洗等简单的净制工作,便被叫来,但因为要求过于严格,灵宝所能做的也只不过是洗涮生火摊晒等等。

守着三个炉子,眼睛紧紧盯着火候的顾十八娘额头的汗已经密密麻麻。

跟前两次的比赛不同,这次广场外围观的人明显的多了起来,单看面红耳赤的药师们离开,足以让往日不得已在他们面前低声下气小心讨好的药商们心情舒畅。

“哈,瞧,那是衡州府的老矍!哈只哈,怎么胡子都被烧焦了。”

大家说着笑着,看着场中忙乱的场景,闻着酒醋混杂的药香味煞是开心,吃着干果,就差喝着小酒了。

夜色渐渐下来,广场上亮起了灯火,围观的人非但没少反而增加。

信朝凌揽着两个俏婢,不过指点场中,笑的前俯后……

“瞧,那边,就是咱们家的顾娘子,”他指给俏婢看,“瞧瞧,顾娘子多沉稳”

“咱们家”这三个字传到信朝阳耳中内,大红灯笼下,他的眼神暗了暗。

“少爷”俏婢摇着信朝凌的胳膊,闪着大眼,“顾娘子真的沉稳啊,站在那里半日都不动呢。”

“那是那是,顾娘子胜券在握……哎,不对……”正冲一个掩着脸退场的药师扔瓜子皮的信朝凌忙转过视线,这个时候沉稳说的是动作,要是不动,那可算不上沉稳。

“小姐……”

地上一片的米泔水,一旁瓷罐裂缝里还在突突的冒。

米泔水不够了,没了米泔水,她做不了七制中的两制。

方才她要米泔水,浸泡乌药,灵定应声递来,不知怎的两手相接一滑,虽然灵宝眼明手快接了下,但还是洒了一多半。为了公平起见,只提供两份配料,不管因何原因,不许再要。

而这时作为全场焦点的顾十八娘终于被大家察觉异样,纷纷交头接耳,询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