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话!”狱吏抖着陆一脸横肉,狠狠的敲打着牢柱,“顾海,你有什么话还是赶快说的好!免得多受些罪!”

“我要说的都已经说了。”顾海将头再一次转向里面,似乎陷入沉睡。

狱吏哼一声,看了眼顾海,嘀咕道:“放着好好的大好前程不要,非要做这等愚蠢的事,读书人,真是奇怪!”

其实对于狱吏来说,随着他们的顶头上司朱大人……,的堂哥这些年权势如日中天,奇怪的现象是,牢里送来的这些慷慨赴死的士大夫也是越来越多,就如同割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又一茬。

这些手无缚鸡之力文官士子,难道真的不怕死?

明知道必死无疑,而且会累及亲族,却依然以卵击石飞蛾扑火,对于狱吏来说,这简直是难以理解的愚蠢行为,这种行为还有一种说法,叫什么以天下道义为己任,这是隔壁牢房那个已经被定了死刑的大学士说的。

狱吏摇摇头,举着火仇转身走开了,走了几步又转过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一动不动的顾海,不过这小子倒是好运气,竟会被那人相护,狱吏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带着一丝疑惑,这真是奇怪,那个人明明是……这些弯弯绕绕的关系实在是很难理清,或许是上边人有什么安排也说不不定期,他晃晃头不去想其中的道理,转身走开了,牢房里瞬时又被黑暗吞没。

而刑部牢房大门外,夜色也越发浓染起来,不远处一个茶汤店挂着的气死灯给夜色里添了一抹亮色。

经营茶汤店的一对老夫妻,刑部大牢虽然是个阴森可怕的地方,但生意倒也不错,忙碌一天的夫妻两此时才得以清闲一刻。

“老头子……”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在围裙上擦了擦湿漉漉的手,对老伴努努嘴,往门外大树下使了个眼色。

大树下蹲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暗夜里瑟瑟发抖,看不清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