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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高凉见到刘彪的时候,忍不住跟他提起了他堂弟的事。刘彪冷漠地说:“他的事我管不了,我又不是他老子!”

高凉说:“我只是随口跟你提一句,你要是管不了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他年纪还小,如果能够引导,可能会使他避免误入歧途。”

刘彪耸肩:“他爸把我当个眼中钉一样,恨不得我死了才好。那小子也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你上次也看到了。”

高凉一听这个,顿时十分后悔提起这个话题:“抱歉,我不该多嘴的。”没想到刘彪的叔叔待他这么恶劣,看来他就没有享受过什么温情,连自己亲人都这样。

瘦猴说:“你也是好心,不过教育孩子的事,还是得去找他的监护人。阿彪你也不用生气,现在你自己也能自立了,不用仰人鼻息过日子,咱们不惹事,但是绝对不怕事。”

刘彪撇嘴:“我怕他?笑话!好了,我走了。”

高凉连忙说:“等等阿彪,把这个带上。如果有人需要热菜,你可以在锅里帮忙加热一下。”她指着一个新炉子和新锅,炉子里面的火红旺旺的,锅里则是卤水,其实就算是菜加热后带回家多半也凉了,但顾客的心理则会好很多,因为买的是热菜而不是凉菜。

瘦猴和刘彪将炉子和卤水锅搬上三轮车,刘彪踩着车走了。最近刘彪特别任劳任怨,话也少了很多,高凉以为他身体不舒服,但他并没生病,问是不是家里有事,他也说没有,高凉实在是没办法了,很明显,自己不是刘彪会敞开心扉的对象。

就在高凉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去广东的时候,终于收到了李俊毅的信,信上说:“一直没等到你的回信,可能是我之前的提议太冒昧了,让你难以回答。没关系,就当我没有提过那件事吧,手表你收着,不用退回给我。”

高凉看到信一脸懵逼,什么提议?什么时候提的?她完全不知道啊,这中间肯定出了什么乌龙,是不是之前李俊毅给自己写过信,自己没收到?所以她收到信后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回信,告诉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提议,顺便还问了一下为什么送自己手表。

她发信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挂号信,挂号信不仅快,安全性也有保障。十二月初,高凉收到了李俊毅的下一封信,信上说:“我上次会到广州的当天就给你写了一封信,看来你并没有收到,这可能是天意。算了,既然这样,还是当我没提过吧,这种事果然不能依托别的媒介,以后有机会当面说吧。手表是我送你的礼物,戴上它就如见到了我,所以戴不戴选择权在你。”

高凉和李俊毅之间的通信从来没有出现过意外,偏生就那一封看来最重要的信没有收到,高凉特别想知道李俊毅到底说了什么,然而她觉得自己是没机会知道了。

放下信的第一件事,高凉就将放在抽屉里的手表拿了出来,珍而重之地戴在了左手手腕上,戴上它,就会想到李俊毅,所以她愿意戴上。

吴春梅一直都知道好友这段时间魂不守舍的,几乎每天都会等邮差的到来,如今收到了信,她终于将手表戴上了,不由得替她高兴:“他跟你表白了?”

高凉赶紧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把手表戴上了?”吴春梅不信。

高凉笑眯眯地说:“既然都送给我了,当然要戴上了,不然多浪费啊。”高凉想通了,这手表就是给自己买的,如果还回去也肯定退不了货,最后不知道落到那个女人手腕上了,不如自己戴了。

吴春梅抿嘴乐:“早该戴上了。”

高凉的手表也引起了瘦猴的注意:“呀,戴手表了,很漂亮啊,哪儿买的?我看看,还是梅花牌的,瑞士手表呢,我们这儿没有卖的吧?”

高凉对手表没什么研究,这么一说,摘下来翻到表背面一看,果然有“swiss”的字样。居然还是进口表,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她开玩笑似的回答瘦猴:“捡的,不要钱。”

瘦猴当然不会相信:“哪儿有捡?我也去捡一块吧。这一看就是块新表,谁送的吧?”

高凉笑而不语地将手表收了起来,当然不会告诉他是李俊毅送的,平时什么都没有,他们就已经在开玩笑了,这会儿要是知道是谁送的表,自己估计会被取笑死。

一直没说话的刘彪问瘦猴:“这个手表得多少钱?”

瘦猴说:“我不太清楚,应该要一百多吧。”

刘彪听到这个价,便不做声了,高凉现在给他发到八十块一个月的工资,还买不起一块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