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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 王孙何许 817 字 2022-11-23

星河寂静,璀璨的星辉映到剑上,凛凛地一闪。

临行前,他挎着从阵前尸体上拔下来的唐刀,宁安扶住车辕,递给他一把长剑。

君子剑,浪客刀。任歌行抬了抬眉。宁安道:“唐刀长于劈砍。任大侠使惯了剑,怕是用不惯长刀的。”

任歌行弹了弹剑锋,一声铮鸣。他道:“多谢。此剑何名?”

宁安道:“尚且无名。”

任歌行嗯了一声:“那就叫无名算了。”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剑刃,低垂着眉眼,猝然问道:“霍枫桥死的时候,你什么感觉。”

宁安怔忡在原地,扶着车辕的手松开了。

他没有回答。半晌,轻声道:“我是他的人,我在一天,都不会让他白死。”

任歌行点了点头。两人的目光当空碰撞,又迅速滑开了。

杨晏初一路上一直昏昏沉沉,不分白天黑夜,清醒的时间很少。脸上一点血色都无,面容却极安和,被任歌行层层叠叠包裹得像个暖呼呼的小团子,圆圆地窝在那里睡觉。任歌行每隔一个时辰,就要伸手摸摸他的脉搏,微弱而缓慢的一点,像将熄未熄的烛火,让人担惊受怕地欢喜着。摸完了亲一亲他,冰凉的唇冰凉的脸,有什么办法能让它们重新暖起来……让他做什么都行。

杨晏初脖子上系着一个平安符,小小的,刻得很精致,是任歌行求的。他从前向来不信什么鬼神,如今开始求告神佛。当时抢命一样地赶路,一切从简,老和尚认得这个四海漂泊的游侠,慈眉善目地念一声佛号,说心诚则灵。

于是深深地一个头磕下去,他蜷缩起脊背,向殿内的满天神佛屈膝跪拜,五体投地,虔诚而卑微地祈求一个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