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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 王孙何许 806 字 2022-11-23

杨晏初蹲在他身边,道:“可以啊,你想写什么?”

任歌行道:“听你的,你想写什么?”

肖聿白听不下去了:“你俩贫不贫哪,有完没完?”

杨晏初想了想,道:“把笔给我吧。”

杨晏初提起手腕,凝眉在荷花灯的花瓣上慢慢写下两行簪花小楷。

宁同万死碎绮翼,不忍云间两分张。

杨晏初书。

小河的粼粼波光映着盏盏河灯细碎的光芒,像一道银河里一个一个灿烂的星子,杨晏初就在那样的微光里写下了那句诗,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蜜和决绝。

没有要求任歌行任何事情,只署了自己的名字,告诉他,我就是想跟着你,誓共生死,愿同尘灰。

全心全意地爱一个人何其难,这世界上有太多相爱的人在计较得失,怕爱得太多,怕真心错付,怕所托非人,怕伤得太狠,于是在情爱中像在逛菜市场,挑挑拣拣讨价还价,不肯承认自己多爱一分,在坚硬的壳子里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只柔软的触角,有时候两只触角摩挲着就这样各怀心思地牵在一起,躲在两个壳子里也可以白头。

可是杨晏初唯一怕的就是说不清自己到底有多么喜欢眼前这个人。

他那么喜欢任歌行,人间所有写尽淋漓爱恨的诗句和戏文都难以描摹,孑然一身趟过三山六水和血海深仇,只为了牵一牵他的手。

宿命沉重,爱情是一个人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