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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闻言,顿时恨恨地磨牙,双眸半眯着,瞪着云峰和,“说,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兄妹两人都死死地咬着牙,什么都不说,反正不管说什么,在被秦睿抓住的那一刻他们就知道,自己注定会成为了替罪羊。

“不过话说回来,身正不怕影子歪,这谢家没有白事,那这灵堂又是怎么回事?”

很快人群中有人接到皇帝的眼神就开始发难了,那请帖可以说不是谢家的人发出去的,可这布置得像模像样的灵堂总不能说是别人帮他们布置的吧,没有白事布置灵堂,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皇帝深吸口气,面色这才稍微好看些,转头看向谢安,“恩师,这件事情你怎么解释?”

“哎……”谢安面色沉沉,脸上带着几分悲怆,抬手将那被白绫蒙着的牌位揭开,低下头,“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哎,有些事情,原本只道是家丑不可外扬,可既然现在你们都已经来了,说开了也不妨。想必你们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我谢家的宗祠走水,祖宗先辈的牌位被付之一炬,我谢安愧对谢家列祖列宗,我……”说到这里,他已经是泣不成声。

顾瑾汐搀扶着谢安,抬手轻轻地给他擦拭眼角的泪,“外祖为人如何,你们都应该清楚。宗祠走水,外祖心里一直揣着像是块心病,这不,新的宗祠刚建好,瞧着那空荡荡的,原本该放牌位的地方,外祖承受不住压力病倒,所以舅舅们找了许多人,最后才想到了这个请灵的办法。”

所谓请灵,乃家族逢白红喜事都会祭祖请灵,昭告列祖列宗的做法;不少人都认为人死之后,会将灵魂寄宿在牌位中,以供奉香火为食,护佑家族晚辈顺遂康泰。

众人闻言,有人恍然大悟,也有人脸上带着不屑。

“谢家只是请灵,并未出丧,更遑论外祖与外祖母身子虽然欠安但却都健在,出了这种事情,给大家造成的困扰,实在抱歉。”顾瑾汐朝众人微微福了福身,抬头视线扫过秦睿,眼底带着浓浓的感激。

不敢什么时候,他好似都能想自己所想,将自己想做而又做不到的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就如同那云峰、二人,他说起来虽然简单,可想要抓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瑾汐请皇上明鉴,务必明察秋毫还谢家一个清白。”说到这里,顾瑾汐双腿微屈,眼瞧着就要跪下去,可身子踉跄了下,一下子跌到秦睿的怀中,“知道自己身子不好,还不知道爱惜自个儿的身子。”秦睿的语气带着几分嗔怪,可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那浓浓的宠溺。

顾瑾汐也乐得不用再行礼,低下头,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是悲恸的哭泣般。

“请皇上务必明察秋毫。”谢安此刻也面色凝重,“我们谢家已经退出朝堂数十载,就算往日跟太子有什么恩怨,他也不用以这种方法来折腾我们谢家吧。”

院子里面的那些人此刻早已经是闹闹嚷嚷的议论个不停,虽然碍于皇帝在场不敢大声,可那明显看过来的眼神,带着疑惑,又透着眸中说不出来的嘲讽。甚至还有那些不怕死的当众诉说自己的怀疑,太子没有母妃本来就不受宠,太子之位摇摇欲坠,怎么会选择跟谢家杠上,难不成这件事情是皇帝授意的?

越猜测越发的像这么回事,看来皇帝也不过如此嘛,啧啧,天家无情,果然不是虚传,连自己的恩师都能下的了手。

皇帝此刻越发的愠怒啊,“说,到底是谁让你们两个这么做的?”

“……”云峰、两人仍旧一语不发。

“不说是不是?”皇帝已经恼怒非常,大手一挥,“来人呐,给朕拖出去砍了!”

云峰和两人对视一眼,眼底尽是视死如归。

“皇兄,事情的真相尚未查明,就这样将他们杀了,那往后可就死无对证了。”旁人不敢反驳皇帝却并不代表秦睿不敢,跟皇帝对着干这种事情他还做少了吗?

皇帝原本只想将云峰和两个人给杀了灭口,至于太子,那胆小的样子谅他也不敢说什么,可这个秦睿却像是专门要跟他作对一般,如果不是为了……哼,他早就送他去跟其他兄弟们团聚了。想到这里,他薄唇微微抿着,瞪着秦睿,“皇弟,你这是何意?”

“也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皇兄有些莽撞,不如先将这兄妹两人收押,容后再审如何?”秦睿好心的建议。

面对院子里这么多人皇帝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悻悻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转头朝着谢安道,“既然只是一场误会,恩师你好好养着身子,这件事情朕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朕还有要事,就先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