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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当真?”云老嘴角浅扬勾起几分意味深长,深凝着耿青柏许久然后这才微微一笑,道:“我也是担心她,张氏的性格实在是太……”说着他低下头沉沉地叹了口气,“青柏啊,有些事情我不说得太明白你也是知道的,毕竟这里是谢家,张氏又是个口无遮拦的,有些话如果真的泄露了出去,到时候……”

“是,侄儿明白,侄儿明白。”耿青柏连连点头,喉头滑动间,艰难地吞了口唾沫。

“你明白就好!”云老起身,幽暗的眸底飞快地闪过一抹暗色;眼皮微抬,扫过耿青柏和耿亭匀,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笑,“时辰不早了,这天儿哎……我这把老骨头也快撑不住啰,我就先回房休息了。你们也都好好歇着吧。”说着还轻轻地拍了拍耿青柏,“你们自己好自为之!”

耿青柏和耿亭匀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解和疑惑;可在转头,哪里还有云老的身影;整个人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爷爷他到底什么意思?”耿亭匀薄唇微微抿着,面带不解。

“不知道!”耿青柏同样是摇了摇头,转头深凝着张氏,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竟然浮现出昨儿回来的时候张氏所说过的话,云老真的有些不对劲,可具体哪儿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耿亭匀瞧着因为高热已经昏迷,可却能明显地看出她非常不安的张氏,垂眸看到脚踏上张氏的绣花鞋底边缘竟然沾着青苔,再联想到刚才云老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一股不好的预感猛然浮上心头,“三叔,昨儿夜里三婶儿真的没有出去吗?”

“你什么意思?”耿青柏双眼微微眯着深凝着耿亭匀,眼底带着浓浓的不悦;如果不是因为当初他见色起义,要了自己的女儿,现在又哪有这么多的糟心事儿;现在竟然还敢怀疑其自己来了,简直士可忍孰不可忍;面色难看得让人觉得可怕。

耿亭匀见状知晓耿青柏误解了自己,赶紧摆了摆手道,“不是三叔你看这个。”蹲下身,轻轻地拎着张氏的绣花鞋,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你说云爷爷那刚才的话,难道是三婶儿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事情?”

“……”顿时两个人都沉默了,现在也只有等张氏醒过来才知道了。可看着张氏那越发潮红的面色,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的往下滑落,甚至头还极为不安的左右摇摆着,等她清醒过来怕是真的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回到自己房间的云老,面色阴沉得让人觉得可怕;他左右不断地逡巡着,双唇紧抿,看着窗外那哗啦啦的大雨,像是瀑布般顺着屋檐往下不断地流着,这可是老天爷都在帮他,这么大的雨,谢家的人应该没有心思考虑其他的。

思索着,他沉沉地叹了口气,脑子转得飞快,猛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嘴角微勾,这才淡淡地露出一抹淡笑,既然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他就不信了,就凭耿家那群草包,难道还能真的玩的过自己不成,至于张氏,不管昨天晚上是不是她,到底她又听到了多少,都必须死!主上的事情绝对不容暴露,不然自己怕是也活不成了;这样想着,他打定了主意。

秋日的雨不似夏日,来得快,去得也快。早上还阴阴沉沉的天气,到了下半晌就已经是阳光明媚,透着点点和煦温暖,让人只觉得懒洋洋的,想要睡觉。

“呵呵,早前儿那场雨可真是来得及时,老了老了竟是一觉睡到了下半晌,惭愧惭愧。”耿祁山脸上堆着笑意,朝谢安和陆氏沉沉道。

围坐在餐桌旁,纵然先前再多的不悦可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他们初来乍到总不至于要求回到自己的小院吃的。

陆氏出自大族,性格也是大气,赶紧接着话茬,淡淡一笑,“都道是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耿老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家那逸小子怕是还没起呢。”因为陪客,道是没有了那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哈哈,夫人可真是会说话。”耿祁山脸上似乎还带着点思索。

坐在旁边的谢安却始终沉默着,谢玮薄唇微微抿着,只低头用饭,间或给谢安或者陆氏夹菜,至于耿氏,谢煜和谢琦,都战战兢兢地坐在下首;还是耿亭匀看不下去了,分别给他们夹菜,旁边的云老瞧着这样的场景,心中非常的满意。

不多时,谢玮就放下了碗筷,“臻儿的伤还没有好,我回房去看看臻儿,您们慢用。”

“……”耿青柏瞧着这样的谢玮,眉宇微微颦蹙着,面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心里暗自思忖,这谢玮也太不像话了些,煜儿和琦儿虽然不是他亲生的,可好歹也叫了这么多年的爹,他怎么就不多关心关心他们,反而去关心谢臻那个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