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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斯,分手吧,我放您自由,遵从您的愿望。我不能强迫您爱我。我此刻知道,您恨不得杀了我,所以我不准备当面把这个东西交到您手里。原谅我这个卑劣的人吧,去找您的幸福生活,您是如此善良。我曾经有那么多值得珍惜的东西,我那个时候也自傲的觉得这个世界的一切都能拿物质来等量,现在看来不是了,安格斯对我来说,好比把珍珠丢到猪面前,我无法珍惜,因为我配不上您,安格斯,我们不适合牵缠在一起,所以我现在打开这些疙瘩,安格斯,高飞吧,犹如您欣赏的那只海鸟,展开您的翅膀,向着您的天空。

--圣麒炀

安格斯看着签署好的离婚协议,圣麒炀先生真是大方,大概这一生他什么都不用做都可以了。他抬头看下四周,他想找个人问询下,谁来跟他解释下,前一个月他还乞求自己的怜悯和原谅,现在却突然送来这份东西,他的身体剧烈的发着抖,如果有人在附近,那一定会听到他的牙齿被咬的咯咯作响。

安格斯站起来,突然仰天大叫:“啊!!!!!!!!!!!!!”接着他仰面躺在地面上,呆呆的,从心底发出绝望的哭。

格林。赫胥黎跟在费德德的身边,他在不停的说着,费德德的脚步越来越快。突然他们发现行人惊讶的看着他们身后,他们回头,巨大的火焰伴随着浓烟在小树林那边冲天而起。费德德突然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转身在周围人的惊讶的呼叫声和目视中,身形拔地而起,他轻点着那些借力处,快得犹如利剑一般向小屋冲去。

格林。赫胥黎张大嘴巴,呆呆的看着那个身影消失,他呆立了很久。也快步向小屋跑去。

安格斯坐在小屋的中间位置,火焰越来越大。他感觉到了炎热。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再一次的被抛弃了。人生真是有趣……有趣之极。一口浓烟被他吸进肺叶,他倒在地板上。昏昏然,昏昏然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晚上八时,巴登公寓的邻居们安静的坐在楼下,加伊娜痛哭流涕。今天的天气实在闷热。下午四点左右,头发几乎被燃烧完的费德德抱着安格斯回来,那个人要放火自焚了自己。是什么事情把那样的人逼迫到如此境地,“哦,可怜的安格斯……他吃的苦够多了!”加伊娜哭倒在丈夫怀里。

消防署的人来做了笔录。看样子因为小树林被烧毁,安格斯必须付出一笔巨大的罚金,现在地球对绿色植物的保护不亚于人类。那么一片树林需要许多年的养成。不管那个人遇到什么,只要他活着他必须为他做的事情负责,要么出钱,要么坐牢。

佩兰先生看着妻子从家里拿出一笔大到他们无法想象的巨款交了罚金。佩兰家所有的钱合起来都没有那里一半多,消防署很惊讶,因为那么一大笔钱被拿出来大家都会惊讶吧。加伊娜怎么会看着自己的弟弟去坐牢呢,钱她绝对不会在乎,反正那本来就是安格斯的。

安格斯活着,除了他美丽的头发,看样子他必须有段日子留短发了。其他的,他一切正常,费德德冲进燃烧的小屋挽救了他。

亚海医生帮安格斯诊断完,慢慢走出房间缓缓的关上门,他看着费德德,费德德一脸羞愧,他没有照顾好安格斯,把他独自丢在那里,几乎断送性命,此刻他恨不得杀了自己,最近他被感情冲昏头脑,一见这个格林。赫胥黎,他就完全偏离轨道。费德德看着亚海医生。

“你应该祈祷还愿。他只是吸进一点浓烟,其他,一切都好。”亚海医生用古怪的语调对费德德说。

费德德靠着墙壁,慢慢的软倒。他实在被吓的不轻。亚海医生走过去抓住他的前襟,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你是猪吗?混蛋,你怎么敢留他独自在那里。”

费德德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我是猪吗?谁来告诉我该怎么办,抚养我的父亲现在连生死都不知道,我的兄弟我一个都联系不上……我每天惶惶不可终日。我还必须忍着眼泪做这些无聊的事情,亚海,你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如果死能解决问题……就叫我死吧……我好累,多少个月了,从先生遇到那些事情,我就必须看着安格斯先生,我必须每天遮掩着痛苦对他微笑,我必须每天去煎那些可怜的黑胡椒香肠。我必须每天强忍满身的无奈去市集买那些可笑的蔬菜,我是谁……(他突然大吼)。我是个战士,我四岁开始就被当成一个战士来培养,二十九年了,我随时都想为先生赴死,可是……我什么都做不到,我什么都做不到……我连一份可笑的离婚协议都送不好……亚海,杀了我吧,我要去陪我的父亲,我要去陪先生……我准备了这么多年……我的人生…真是可笑……我好累……我也想象安格斯先生那样,可以有睡去的福利……求您……求你们不管谁,杀了我吧……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