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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兰家每天一起吃晚餐是传统,不管大家多忙,必须回来吃晚餐。不然加伊娜的脸色会很难看。不过今天的加伊娜是沉默的,如何跟家中解释呢?今天弟弟差点就带走了她。她对弟弟说:“安格斯,万乔先生的残疾是上天给的,那不是他的罪过,他的心是爱我的,我也是爱他的。”对于加伊娜这个家庭就是全部。

安格斯花了很长的时间跟加伊娜述说,带着委屈。真的。他甚至学着小时候的样子趴在她的膝盖上。姐弟唏嘘不已。现在安格斯的样子真的无法解释,因为他看上去比阿尔卡还要小。而他的新身份证,保险证,社会福利证,接受教育程度证等等证明上他的年纪很恶劣的被冠上了十九岁。还有个新姓氏圣

像加伊娜他们这样渔民的家庭是没有传统姓氏的。他们可以随便姓。而他们的父亲也没打算给这个家庭冠上姓氏。这要花一笔钱。加伊娜也因为没有姓氏被老姑妈嘲笑过。帕多缇尔托的人并不知道加伊娜的出身,万乔先生对加伊娜的来历是这样解释的,父母双方,寄养亲戚家。而加伊娜也没跟万乔先生提及过自己的家庭。那是她的伤。她没打算分享。而且如果加伊娜的过去被暴露出来了,那么佩兰家最后的名誉就不要再要了。一个已婚的女人,酒鬼的后代。她甚至没有接受过正统教育。有时候谎言也是保护生活的一种方式。谁能没有秘密呢。

安格斯对加伊娜没隐瞒自己已婚的事情。但是他不打算介绍那个人认识姐姐,对于安格斯现在的样子,安格斯告诉姐姐请她无论如何不要问。加伊娜很理解,弟弟早晚会告诉她的。人活在这个世界谁也有不想提及的。十五年,许多事情都无法解释清楚,加伊娜离开的时候只是知道弟弟跟着那个叫杜克的混蛋进了黑帮,之后的事情她再也没问,现在的弟弟,受了那么多磨难。虽然弟弟只是说大病过一场躺了两年。可是她能从弟弟隐忍的悲痛里感受到,那一定是非常惊骇的伤痛经历。

安格斯和姐姐商量了很久,如何能正常的出现在佩兰家的家人面前,这是个问题。他这个样子,说他是快三十岁的人谁也不会相信吧。而且,他还要用他的十九岁身份证去考取文学院。时间很短。加伊娜在晚餐前半个小时才和安格斯商量妥当。她按照自己对这个社会的领悟,为安格斯编造合理的身份。

“加伊娜,他们说你跟陌生男人跑出去了,你不准备解释一下吗?”索菲娅放下餐具,终于忍耐不住了。

“索菲娅姑妈,那是我弟弟的监护人,我本来想晚餐后跟佩兰先生解释这件事情的。”加伊娜回答。

万乔先生放下手里的酒杯,一家人好奇的看着加伊娜,这家人从没听说加伊娜说过她的家庭,甚至,万乔先生的脸色是不好看的,他对加伊娜说:“加伊娜,我们去我的书房说吧。”

索菲娅姑妈再次阴沉下脸,这个女人来历不明一直是她的心病:“万乔,你们隐瞒了什么?我从没听加伊娜提及过她的娘家亲戚。请必须跟你的孩子们和我解释清楚。”

加伊娜看下继子女:“阿尔卡。耶茨我有些事情要和你们的父亲商量,回你们的房间好吗?”

阿尔卡把膝盖上的餐布放在晚餐桌子上:“我和几位同学去沙龙。告辞了。”他没兴趣听。说完和妹妹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其实兄妹两的内心还是好奇的,怎么说呢,很矛盾。因为加伊娜对他们来说是很重要的。加伊娜这些年为了这个家做了多少,大家有目共睹。阿尔卡那昂贵的学费,社交费。耶茨小姐那些体面的首饰和衣着。哪个不是这位继母在操心。

隐约着兄妹都能从继母的态度看出,这个家,要发生大事情了。

万乔先生是震惊的。因为妻子告诉他,他还有个和自己儿子几乎同岁的小舅子。加伊娜说,小舅子很小就被送给了亲戚抚养,这次他来帕多缇尔托是为了考取文学院的。老姑妈一直悬着的心有些放下,要知道她以为加伊娜有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知道是加伊娜的弟弟后,她又担心是加伊娜的穷亲戚来要钱。但是得知那位小先生是来准备考取文学院的,这放下心,这还算是门体面的亲戚,要知道,国立三大,那是非常难以考取的。

“那么加伊娜,那位小先生,你准备怎么安排?”老姑妈还是担心侄子被人讨便宜,要是加伊娜要求万乔负担妻弟的学费,那可就是大事情了,现在教育费,社交费。是很大一笔支出。

“恩,我准备叫安格斯住巴登公寓的二层。”加伊娜看着丈夫,他不想安格斯来这边住,这边有对刚成年的子女,安格斯那个样子。有时候漂亮才是一切麻烦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