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家人吗？”十二突然问安格斯这个问题。安格斯立刻点头，抓住那个不能动的右手摆出四的样子，然后加上自己的手。表示出九个后露出大大的笑容。

“他们现在在那里？”十二明明知道他不能说话。他喜欢刁难他。安格斯开始很认真的思考怎么回答十二的问题。十二看着他的表情，恩，他很困惑。又开始发急了。安格斯困惑了会。终于抬头无奈的摇头笑了。

“我家人口很多。有百十口子人呢。非常大的家庭。”十二第一次和别人谈及自己的家人，这么多年了，除了和潘西哥哥。安格斯是第一个。他很想和这个人分享一些什么。安格斯露出很羡慕的样子，接着他羡慕。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就不好奇，我是谁，这里是那里吗？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为什么我会出现在你的生活中？”十二抓住安格斯那只受伤的手，那手无力的下垂着，他的手指细长，以前可以动的时候一定很灵巧吧。安格斯把手抽回去。他拒绝了十二的触碰。十二笑了下，再次抓起那只手，翻过来看着那些掌心纹路。

“我家以前是个非常大的家族。（安格斯挣脱，十二很执拗的抓那只手并不叫他挣脱），我的妈妈，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善良，美丽，纯洁。像女神一样。大家叫称呼她莲花夫人……”十二抬头看着安格斯，他认真的倾听着。讲下去吧，我喜欢听。十二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这样的意思。

“我家，我的地位是最低的，我妈妈喜欢从道路边拣一些动物回来，生命在她眼里是相等的。所以，小猫，小狗。甚至兔子。鸭子。知道吗，我家还有只只有一条腿的公鸡。那些妈妈拣回来的动物地位都比我高。妈妈每天起来，第一件事情从来不是担心我这个儿子有没有吃早饭，她会担心她的小朋友们。她会郑重其事的给那些动物举行葬礼。很可爱的女人是吧。”

安格斯已经进入幻想当中。很神往的幻想。他看下十二，十二立刻明白他想问什么。“啊，她早去世了。”于是安格斯很难过。

“我妈妈，非常巧。恩，怎么说呢，她的手型很像你。细长，她会画漂亮的插画。会把漂亮的莲花绣在她所有的衣服上。她会许多乐器。在我的故乡，她是非常出名的美人。”

安格斯听十二这样说后，他开始认真的打量十二的样子，他想从十二的脸上想象出那个美丽女人的形象，接着他一脸了然的笑着点头。

“啊，别看我，我现在和妈妈一点都不一样，以前，到是满相像的。我这张面皮是假的你相信吗？我丢了我妈妈给我的脸，已经二十多年了”十二依旧看着安格斯的手心，他没抬头，安格斯的艺术线到是很长的。

安格斯匪夷所思的看着十二，想表达一些什么，终于他抓过盒子第一次拿起笔，他抓过一张卡片开始吃力的描绘起来。十二没看他画什么，他就安静的躺在他身边，然后他很舒服的睡着了。

十二感觉到有人拉他的胳膊，他睁开眼睛，很惊讶自己在这个人身边可以这样坦然的入睡。外面天色昏暗着。十二坐起来看下安格斯，安格斯递给他一张小小的卡片。十二接过去看了下，然后失笑。画的真的不怎么样，甚至很难看。安格斯画了个穿裙子的带着翅膀的女人。女人的嘴巴笑的很大。

“我妈妈看到这个画像会哭的。”十二笑着摇头。

于是安格斯很惭愧。十二看下安格斯低垂的头，他突然伸出手轻柔的摸着他的脸：“你要是能说话就好了。”

安格斯没有露出遗憾的神情，101号傻笑又露出来了，他觉得无所谓。

十二拿起画片站起来，离开那个房间。十二在安格斯的房门口站了很久。他很恼火自己的疏忽，甚至他愤恨自己流露出的脆弱。不过是个游戏，不过是个游戏，他开始自我催眠。

第11章 十二的苹果

一连八天的雨水天气。湿漉漉的天气把人都憋闷在家。从下雨开始，安格斯就把自己捂在被子里，伤口收缩的很慢，他的愈合能力太底了。他对那些照顾他的人无比抱歉，虽然很努力的训练左手了。可是大部分的事情他还是无法完成，要是受伤的是左手就好了。

熊六端着一些水果推门进来。安格斯抬头看着他露出笑容，他从身边那堆卡片里拿出一张。最近他认识许多字了，他是个很聪明的人。安格斯举起卡片。卡片上写着“您好。”熊六笑着点头。把水果放在桌子上。“刚送来的，你喜欢吃。”

安格斯再次举起一张“谢谢。”他摇晃了好几下，表示好几声谢谢。熊六坐下：“我明天要出差了。要走半个月。来和你告别。”安格斯看下身边的卡片，然后很无奈的笑着摇下头，看样子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