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想出了最好的办法,期盼儿子可以“自觉,自愿,合法。”的交出乔纳德家的长老戒指。

没人知道萨洛美夫人最后是怎么考虑的,总之,她就是这样将自己送上了天空,她不想孩子为难,当然或许也有其它原因。

她的儿子,乔德纳?扬?威尔科特斯侯爵,直至爆炸前五分钟还在他的办公室认真的处理着他的那些公事。我们知道,侯爵先生一直是一位认准目标,便不懂得回头的人,就像他跟前大公的关系。他根骨有些偏执到病态的原因子,是个不懂得后退的人。

那声巨大的响声传来,威尔克斯特也只是呆了一下,很快又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文件。

他一直看到有人冲进来告诉他,他的母亲随着她的屋子现在在天空中,变成了漂浮物。

侯爵先生经历了短暂的思想呆滞期限,跌跌撞撞的跑出了他一直不离开的办公室……

他冲到楼下,陛下的车子竟然就在下面,他对威尔科斯特说:“上来!”

一路上,威尔科斯特一言不发,犹如在梦中,踩在棉花上一般,他觉着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他的整个人生都是不真实的。

陛下的车队呼啸的在国王老道上行驶,车队闯过宵禁区,暴民将易燃物点燃向外投掷,有人闯进来原本繁荣的商场,什么都没抢到却丢了命去。

车队响着警报,一直来到萨洛美夫人的庄园外,老乔纳德站在庄园外延,声音有些嘶哑,有些气急败坏,当然,也有一丝悔恨夹杂在其中,他大喊着:“这个女人,她从未跟我一条心过,从未!”

威尔科斯特下了车子,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看着这位年轻人,而威尔科斯特他只是看着家门口不远处的一个大石头。

那块在家门口不远的大石头上,如今是空的。以前,每当威尔科斯特说要回来住几天,或者想回来吃饭的时候,萨洛美夫人就会早早的站在那处等待着自己的儿子。

那位妇人总是心情愉快,她毫不在意她贵族的礼仪,她可以张着嘴巴夸张的大笑,高兴了还会狠狠的紧握拳头连续捶打儿子的肩膀。

“你这个坏家伙,小威尔克斯……”

不管儿子长了多大,她总是在他的名字前面加上小这个字,来显示母亲的俯视权利。她会跟儿子撒娇,会穿着贫民的无袖裙子,系着亲手做的大围裙穿行在她的小农场,她对生活别无所求,只求自己的儿子快乐。

老乔纳德站起来,喃喃的走到儿子面前。他知道,这下子,这辈子,儿子都不可能原谅他了,可是他必须解释。

“孩子,你知道,我就是怎么坏……我也不想你的母亲去死,虽然她不爱我,可是……可是我也不想她去死啊。”

威尔科斯特木讷的穿过他,走进还在燃烧的老庄园,他搬起一块大木头丢到一边,又搬起几块大石头丢开,他很熟悉的分辨那栋屋子的每个房间、卧室、客厅、母亲的书房、母亲的小厨房,他来回在那个突然缩小的区域找着自己的妈妈,裤腿着了火都不知道。

“你出来好吗?孩子,先出来……出来啊?”老乔纳德并不敢进火场,他只能站在外延哀求着。

威尔科斯特置若罔闻,他什么都听不见,没有了妈妈,便什么都没有了。

再不会有人疼爱他,再不会有个在失意的时候可去的地方了。

威尔科斯特觉着,他的整个人生犹如戏剧。出生,童年,青年,爱情,事业,这些东西都不重要,一切的一切,如果可以,他愿意拿那些东西换他跟萨洛美再相处一段时间。

他可以早上起来,亲手为母亲端上早餐,他愿意陪她在她的小农场散步,他愿意做出傻样逗她笑,而不是总是一副非常成熟的样子告诉她:“别替我担心,我什么都好。”

有人拿灭火器将他上下喷洒了个溜透,威尔科斯特清醒了一些,他看下四周,却无人可以和他分享这一刻的悲痛。缓慢的,他走出火场,放弃了最后的寻找,除了最底下一层的建筑,他所有最美好的记忆,情感都化成了飞灰。

老乔纳德又走过来,急巴巴的解释:“孩子,我知道,我做的不好,我不该把她关起来。但是我不想她死对吗?你要相信我,真的,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年轻的侯爵慢慢走到诺曼十五面前,陛下这人还是很会装样子的,他的手里提着一个灭火器,看上去很着急。现在他也无法经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了,埃德蒙也好,波纹科菲也好,他骨子里不畏惧他们,毕竟他们是外来的。而威尔科斯特他不同,他是生于斯,长于斯的卡蒙嘉本地人。对于卡蒙嘉,这位年轻人知道这个国家的七寸所在。陛下下意识的畏惧这个严肃正直的人,当然,他也畏惧他本地人的这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