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啊,看那群红颜祸水!”一位青年高声叫着,大家哈哈大笑。

路易他们在会馆中心最奢华的“加怡亚”下车,他们走在有红色地毯的台阶上,那些使者们成群的涌上去,帮这些年轻人打伞遮雪。这些年轻人一起嘻嘻哈哈的走上台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便守候在角落的一群美少女故作矜持的低语着,嬉笑着走下台阶。她们有些是羞怯的,天知道是不是装的。

但是,贵族子弟们仍然温文尔雅的低头请她们先过去:“女士。”

啊,多么可爱的绅士,有教养。这里钱只是最基本的,那些领结,袖扣上面的雕花才是真正的向往所在。也许,许多来自南区的少女们,她们站立在那些巨大的大理石柱子后面似乎整晚都在等待这一刻。

路易一直以为,在中心城才有奢华的场所,毕竟,那里是卡蒙嘉的心脏,陛下的钱许多都用在打点那个地方上了。但是,现在看来,中心城是辉煌肃穆,而这里,这里多了几分若隐若现的糜烂。

那些糜烂,来自女孩子开的过低的胸口,深渊一般的中心沟壑。

那些糜烂,来自坐在位置上,会突然有人过来热吻你,接着他(她)离开,你竟不知其名。

那些糜烂,来自每一个钱换来的货真价实的服务。

那些糜烂,来自每一双眼睛。

“你常来?”路易接过一杯不知道谁递的酒,浅浅的喝了一口,许是那酒太烈,路易的脸上有一丝丝淡淡的红润。

“那要看,我父亲今晚在做什么,如果他有半刻空闲,他都会问,啊,我的艾登,你现在在哪?我能在哪?不是在浪荡,就是在浪荡的路上……”

他们还未说完,突然来自丹尼仕柯的最高顶的那个大钟……当!当!当! 的响了三下,人们楞了一下,安静的数着。单数是男孩子,双数是女孩子。

“祝贺陛下!”

“为陛下干杯!”

显然,丹尼仕柯的某一家又多了一个小孩,对于此,无论是艾登或者是路易,他们都不会感兴趣,所以在满满一堂的欢声笑语中,他两人的表情是一副无关自己事情的样子。

“恭喜了,我是这里的经理,恭喜二位殿下。”经理跑过来,他的身后四位侍者小心的推着一个香槟塔。

殿下?艾登乐了一了,指指路易:“这位才是货真价实的殿下。”

“您在我心内,高贵无比,殿下。”经理半跪着碰着艾登的手背准备亲吻,路易顺手拿自己的短手杖敲了他的脑袋。经理无所谓的笑了下,殷勤的指挥人把香槟塔摆好,不久音乐再次响起,是宫廷舞的音乐。

“哦,又是宫廷舞!”路易呻吟了一下,卷着自己缩在沙发上,他再也没兴趣观察这里了。

这个时代每个人都想在那个屋顶下跳宫廷舞。

几支舞曲过后,现场气氛逐渐热烈,微醺的人已经开始寻找伴。经理指挥着一些表演者正准备今晚的□节目,正在此时,有一队卫兵突然冲了进来,这些人进来先是点开了所有的大灯,接着有人四下看起来。

路易一眼就认出最前面那人是很久未见的亨得尔。

亨得尔很快找到了路易,他几乎是一边哭泣,一边向这边冲过来。路易慢慢坐好,不知道为什么亨得尔会出现在这里。

“我的路易爷,我的路易爷!”亨得尔哭泣着,慢慢跪下:“皇后要吊死,您可怜的被流放的姑姑诺曼&iddot;多萝西娅。”

艾登站起来,看着惊愕的人们:“请各位回避!”

人们慢慢离开,但是围绕在他们周围的年轻贵族显然以为自己跟别人已经不同,艾登只好再次提醒:“你们也是。”

不久,这间屋子,只剩下路易跟亨得尔,亨得尔匍匐在地板上哭泣着。刚才还很大的空间,莫名的缩小起来,路易看着艾登的背影,艾登走到大门的时候冲他笑了一下。

路易跟自己的姑姑多萝西娅并不熟悉,如果说印象的话,就是每次路过依博音宫殿(陛下办公点)外看到金丝弹奏钢琴的时候,他会偶然想起她。她记得多萝西娅喜欢穿嫩黄色的裙子,她总是很天真。他记得她总是抱怨自己被囚禁在那所宫殿里,她经常反抗自己的祖母,前皇后海梨。多萝西娅喜欢脱去自己的丝绸便鞋光着脚板去踏钢琴的踏板,每次被陛下看到总是莞尔一笑,接着他会抚摸长女的头顶,一派父亲的慈爱。

然后……埃德蒙哥哥来了,就在他服兵役那一年,祖母被废,多萝西娅成为庶民后被流放(详情请看来自初始之虹第一部,丹尼仕柯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