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小姐,奥戴维他们惊讶的从窗户里看到大公阁下穿着单薄的袍子,抱着穿着睡衣的侯爵先生跳进了院子里的荷花池。原本那花池结了很厚的冰,大公在冰面上狠狠的踩了几脚后,他们缓缓坠落。

他们就这样站在池子里,一动不动。寒风夹杂着雪片,威尔克斯特浑身发抖,开始他还能骂几句,不久就浑身发抖的贴在埃德蒙胸口,开始哭泣。

波纹科菲几乎是跑着蹦进那个水池:“你们疯了?”

“接受治疗,还是一起冻死在这里,你自己选择?”埃德蒙嘴唇也是紫色的,但是态度依旧强硬。

威尔克斯特看着他,眼神里面慢慢露出了他原本的,应该属于那个杨的神色:“我的脑子里有着太多的秘密,我不想那些秘密暴露在别人面前,求你,埃德蒙,我已经什么都没了,我想要我的尊严?不行吗?”

埃德蒙轻轻的摇头:“不!”

就这样,波纹科菲连拉带拽的把这对疯子拉出水池。不久陛下从行宫匆忙赶来,老人家也许是最近活力旺盛,终于找到了发泄点,第一次他指着埃德蒙的鼻子大骂了一顿。

埃德蒙倒是无所谓的站在一边任由他们啰嗦,他心情不错。威尔克斯特终于答应接受治疗,只要等待贝因托秘密委派来的医师到达,原先那个杨一定会回来的,他坚信。

院子里,人们乱作一团。但是也有人无动于衷的坐在若代生态园里,心情平静无波的看着一本书。那女子端坐在那里,就像一株白色的百合花。她的肌肤细白柔嫩,在光线的折射下,有一圈淡淡的光圈。隐藏在眉毛里的黑痣很俏皮的在她的眉毛里若隐若现,她不多言,却是这丹尼仕柯最好的倾听者,没办法形容这位新来女教师的魅力。但是,简小姐说,由于她经常得到一些倾述,现在丹尼仕柯许多女人跟这位女教师已经成为挚友,因为她掌握了大量的秘密,介于这个原因,简给她规定了四条线。

餐厅,书房,花园,卧室。除此之外,劳莱被命令不得去任何地方,跟任何人接触。

一阵急促的脚步,路易王子很慌张的跑进屋,劳莱抬起头,眼睛里缓缓闪过一道光芒,一丝丝淡淡的红润印在她的脸蛋上。

那个秘密

“杨……杨……杨……”有人用非常亲昵的声音在叫着威尔克斯特的名字,那声音非常的熟悉且亲切,沉睡中的威尔克斯特慢慢向那个声音靠拢着。

“我在这里,别怕……”他在安慰自己吗?他不是毫不客气的丢下自己了吗?

一脑袋委屈的威尔克斯特气愤的睁开眼睛,一把抓住正在以关心的眼神看着他的埃德蒙,他的声音嘶哑,已经昏睡了六天:“为什么?”

埃德蒙和波纹科菲松了一口气,他们互相看了眼如释重负。

“没为什么,我只知道,侯爵先生你还是起来洗个澡,换下衣服,吃些东西吧。”埃德蒙笑了下,他是真的替威尔克斯特高兴。

一个星期之前,威尔克斯特终于妥协,愿意接受心理医师的干预。他不知道自己的潜意识被根植了什么东西,他只记得那一晚,父亲给他亲手倒了一杯玫瑰茶,他喝了之后神智发昏的被父亲带离办公室,记得最后一句话就是父亲对他说:“我的希望不大,只是想要个听话的儿子。”

那之后的记忆碎片就是不停有人对他说着什么,他们命令自己,自己拒绝,药量加大,有人把一个东西从鼻腔塞进自己的大脑,那之后他的思维便不受控制一般开始爆发。

“他会死的,就像自然死亡一样……安心,没人……查不出……”

“我……说了什么?”威尔克斯特害怕自己说出父亲,说出很久之前诺曼十三病榻前自己发的那个誓言。

当埃德蒙真正成长,他必须退出。

埃德蒙扶起他:“什么都没说,你的意志无比坚强。”说这番话的时候,埃德蒙的神色闪过一丝深深的怜悯。

威尔克斯特放松下来,啊,他什么也没说。他看着窗外,外面竟然一派绿意,难道一睡经年?不是说只是六天吗?

“这里是陛下的行宫,我们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你身体刚好,等降温季过去,我们再回中心城。”波纹科菲倒了一杯水递给威尔克斯特。

接过那杯水,威尔克斯特也点点头,开始迅速组织起记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