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了,他的主人,大公阁下的未婚夫难道有了情人?

尼古拉犹如窥见不该看到的东西立刻转回身,他有一丝看到秘密的快感,但是却也遵循着自己的奴性为并不喜欢他的主人焦虑,他想了一会,再次回头,又吓了一跳。

塑像下,大公站在那里,看他的打扮,像是刚从长老会归来。在他的身后一二十名侍卫、内侍整齐的站立在那里。

不久有人拿来了一根长杆,大公接过长杆将那只可怜的鸟儿敲了下来,转身丢开杆子,他先看了下那只鸟,接着突然抬头狠狠的盯了尼古拉这边一眼。尼古拉吓坏了,他半蹲下,行了大礼,一身冷汗哗啦啦的从脖子后颈灌入后背。

终于,长老会那边的钟声响起来了。那是十二声悠远昂长的长钟……顿时,进入夜晚的卡蒙嘉一片欢腾,今年的卡蒙嘉是长钟,这说明,一切都好,卡蒙嘉依旧健康。

国王万岁,卡蒙嘉万岁!

尼古拉呆呆的看着那尊花神的雕塑,夜晚的烟花下,那花神的面孔在变幻着。可怜的尼古拉想离开这尊可恶的雕塑,这时,他却看到一位穿着女官衣裙的年轻少女慢慢走到了雕塑前。

她缓缓走到那鸟儿的面前,缓缓蹲下,拿出手帕包裹着那只可怜的鸟儿放进怀里。当一声带着长哨音的烟花冲天而起,尼古拉看到那位女侍的眼睛里流出了滚滚的,抑制不住的泪滴。

尼古拉顿时呆立在那里,他认为此一生再不会见到如此美丽的眼泪了。

埃德蒙的手缓缓的敲击在办公桌的玻璃上,他的对面,宫廷女医师蔷&iddot;索菲娅坐在那张古式沙发上。这位女医师一向被丹尼仕柯的人称为隐形女皇,说她是女皇,不是说她跟陛下有什么关系,而是,这位女医师非常彪悍,一旦发起脾气,有时候皇后的面子她都未必给,掌握皇室健康的人有时候还是有特权的。

今日索菲娅小姐的表情一改往日的飞扬跋扈,她甚至是紧张的,羞愧的。

“你的意思,伯爵先后去你那里检查了三次,你都未检查出他这是中毒?”埃德蒙的语气充满的那种来自皇室天然的带着讥讽的酸音。索菲娅心里真的很奇怪,大公阁下怎么会用这样的调子说话了,她应该感到荣幸吗?

“咳……恩……抱歉阁下,因为侯爵先生,侯爵先生他这次中的毒,是我们以前未曾遇到过的。所以,我们的样本里没有匹配的标本,再加上,侯爵先生拒绝一切医生……他只信任他母亲的偏方……”

索菲娅想为自己辩白几句,但是很快的她又闭嘴了。她看到大公阁下面前那张报告单变成了一团,好吧,索菲娅决定闭嘴。她只是出去度了一个假期,回来就必须为那些蠢货扛上责任吗?大不了不干了。

屋外响起了几声不大的敲门声,埃德蒙面无表情,索菲娅只好站起来把那扇门打开。门外,道纳康&iddot;切斯特顿伯爵站在那里,这位金丝公主的女婿,最近可是刚刚掌握了卫生部,算起来他是索菲娅小姐的顶头上司了。

“你先下去吧。”切斯特顿一向绅士,此刻他决定由他来为盛怒的大公阁下做个解释。

埃德蒙抬起头,看着威尔克斯特的好友。这位伯爵根性之中有着和威尔克斯特完全相同的东西,贵族偏执症。

“阁下。”切斯特顿微微低头。

“恩?”埃德蒙还是决定看在威尔克斯特的面子上,理睬一下他。

“医疗小组的治疗方案刚刚拿上来,我看过了,我认为方案还需要修改。直接把那些细胞拔出,对威尔克斯特现在的身体来说,怕是要扛不住。而且,您知道医生要跟病人面对面,我们只在侯爵先生家找到了毛发样本。这个时候,您将侯爵先生藏起来,对我们,对侯爵都不好。”

切斯特顿说这番话是带着怒气的,他自信他对威尔克斯特的担心并不比面前这位大公少。而且伤害他的难道不正是大公本人吗?虽然这次威尔克斯特被检查出身体有大量的被放射物毒杀的细胞,那也只是肉体上的。

埃德蒙慢慢站起来走到切斯特顿面前,他斟酌了一会语气,尽量以平稳的语调跟他交流。

“在杨康复之前,我不准备叫他见任何人。关于他体内的毒,我们已经有最好的对待方案。倒是你,道纳康,卫生部那边你最好彻查一下,为什么杨他三次体检,身体完全没有检查出任何毛病?还有,今晨自杀的两位医师,他们先后分五次对杨进行心理暗示手法催眠了杨,这两个人都是拿了道纳康家族的推荐信的!陛下的意思你是清楚的,看在杨的份上,我给你个忠告,最好想办法,早点把你们家族从此事摘出来,我不想杨清醒了之后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