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的确是这样,某些人。”波纹科菲点点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家人有多么能装。

“他们就是一批披着华丽外衣冒充天鹅的家养白鹅,除了曲卷的脖子长度好似相等,他们没一点天鹅的品质。”居塔握紧双拳愤恨地说。

“也……的确是这样,某些人。”波纹科菲叹息一下,他觉得活在丹尼士柯的人有些连家鹅都不算,最多就是一群长了羽毛的家禽。

居塔走过来,双手拍打几下栏杆,他很高兴,非常地高兴,他扭过头兴奋地对波纹科菲说:“您看,l,我们有了共同的语言,我们找到了话题呢。”

波纹科菲缓缓放下手里的笔记本,他审视一下上面的数字后,烧毁了那些东西,他扭过头看下居塔,语气依旧是不客气:“不要叫我l,你可以称呼我的姓氏,还有,我觉得……我们也没什么共同语言。”

居塔挥下手,立刻有人把他的椅子推进到距离波纹科菲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

“他们告诉我,您原本出身贫寒。”居塔带着一丝诱惑的语气,为波纹科菲倒了一杯并不难喝的酒水。

波纹科菲想起自己的出身,也的确是出身贫寒:“也……的确是这样。”

“他们还说,您世世代代都是为那些贵族老爷做牛做马?”

“是这样。”

“虽然您非常坚强,您是那么的优秀,您在逆境中抗争,但是您总是受到不该受到的谴责,那些上流社会的混蛋们总是沸沸扬扬地说着一些诋毁你的坏话,他们蔑视您的出身,那些愚蠢的流言不实地指控着您,他们把您的优秀归咎于大公对您的宠爱,这是多么的不公平!”

波纹科菲重重地放下杯子,有些火气地说:“的确是这样!”

“那个人,那位大公,他能给你什么啊!不名誉的耻辱和阴影?您是这么的清白,你谁也没害,但是他甚至不能帮你排泄那些激烈的怨恨,那些嫉妒者的吐沫星子就要淹死你了,你活得是那么地不如意!”

波纹科菲仰头喝了一杯,大力放下:“是这样!”他很生气。

“没人能懂得你的痛苦,他吃着一杯佳肴,却惦记外面的美味,他就像水性杨花的女子正在朝三暮四,可是你偏偏毫无办法,没人能成为你的靠山,没人能听你倾诉,没人能在你痛苦的时候为你排解,而这一切,正是那个打着宠爱你名号的所谓爱你的人给你的……”

波纹科菲的眼睛慢慢挂上了一些晶莹的泪滴,他拍拍居塔的肩膀。居塔激动得浑身颤抖,他帮波纹科菲说着暖心的话儿,一杯一杯地帮他倒酒,胜利就在前方,曙光就在不远处。

“居塔……你叫居塔对吗?”波纹科菲很认真地问他。

“对,我出生就是为做居塔而出生的,这是个高贵的名字,当然,如果你愿意,我会告诉他们,为我们去合并基因生出一个叫居塔的孩子,那个孩子会继承我的位置……成为这个世界的王。”居塔开始幻想。

“你说,居塔,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可以代替正义的神去说什么正当的事情,每个人都从自己的偏好、自己的立场去判断这个世界,我们都因为自己的偏好付出了自己的情感……你说,居塔,那些该死的混蛋,他们凭什么去搅乱我的幸福,我卑微的、单纯的幸福,只是因为我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吗?我的爱就必须和我的出身同等,只是一个谁都可以指派,拨弄的小人物吗?”

波纹科菲很认真地看着居塔问,他看得他浑身都疼起来了。怎么可以呢,他怎么会是小人物呢?他是如此的美好,他清淡得就像一杯清澈的水,人人都离不开的水,只属于他居塔一个人的水……

“没人能指派你,即使是我,我想尊重你、爱护你,我想把你当成神,真的,我可以叫你波纹科菲吗?他们告诉我,那个人总是这样叫你,他伤害了你,而我……我只会爱你,真的,就像每个人只爱自己一般那么爱,也许我这样说你不相信,但是……我可以对你,不,对您,对您起誓,给我个机会好吗?剥去那层华贵的外衣,我和那个人是一样的,我也想像他一般在您的面前,享有同等的权利,而且他给不了的,我都可以给你,唯一的爱,唯一的……”

居塔很向往地看着波纹科菲,而波纹科菲的心啊,却不知道飞向了何处,他看着地下城并不存在的天空,嘴巴里喃喃地说着自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