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蒙笑下:“确定,殿下不必担心任何事情,您现在回去安排请帖,尽快发放出去,生日宴会要办的奢侈盛大,所有的东西都要用最好的。”

皇后站立起来,她整理了下自己的裙摆,冲埃德蒙笑了下:“这是……陛下的意思吗?”

埃德蒙也冲她笑下:“这是,陛下的需要,他需要我们这样做。”

“好的,我明白了,我会尽快去安排,陛下会满意的。埃德蒙……”

“我在,殿下。”

“我希望,我的儿子加布里埃尔可以站在病房门口和加布雷恩斯一起等待他的父亲。”

“当然,这是他们的权利。”

“我的金丝呢?要怎么处理她?”

“陛下希望他的女儿幸福,皇后殿下。他会在自己孙子的生日宴会上送自己的女儿一份厚礼,也许是一个星球也不一定。他爱她,他只是个普通的父亲,他也需要爱。”

“我知道了,谢谢你,埃德蒙。”

皇后站起来,恢复了她的高雅,她要回到后宫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属于她的嗅觉提醒她,这个时候,她还是跟着这位年轻的大公好,她最好信赖他,依赖他。陛下说过,埃德蒙不会继承卡蒙嘉的皇位,就冲这一点,她就必须信赖他。

贵族长老会的位置上,埃德蒙盯着陛下的位置,现在,只有他自己坐在这里。他看着那个位置,幻想着,诺曼一世坐在那里,幻想着那些老诺曼们他们坐在那里的样子。他幻想着诺曼十三的样子,多少年了,他就坐在那个位置的对面,他看着那张直背椅子被磨的发亮的漆面,他想问他们,你们坐在那里,活了一辈子,干着给人罪名,背负罪名的事儿,快乐吗?你们……我的祖父们……

通讯器微微震动几下,埃德蒙无意识的接通。

“父亲。”

久违的席书缘的声音慢慢从那里传出来:“你需要帮助,对吗?”

埃德蒙笑了下,慢慢脱去鞋子,突然他轻松了,这一刻,犹如找到来自骨髓深处的力量一般:“不……我不需要,父亲。”

“……他……他怎么样了?”席书缘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埃德蒙看着墙壁上十三幅诺曼皇帝的画像:“您可以自己来看他,您是他的儿子。”

通讯器那边,贝因托的陛下轻轻叹息了下:“这个理由,不能令一个皇帝离开他的国家。”

“我知道,父亲……他想你,他很老了。”

“……风。”

“我在,父亲。”

“你知道吗,他从未拥有过我,我也……我也从未拥有过他。我的意思是,你爱他,比我爱他要多,他不需要我,他是一位只需要国家的皇帝。”

埃德蒙仔细斟酌了一下父亲的话,在感情面前,也许就是初始人,也有不明事理的时候,他不能强迫自己的父亲去爱他从未拥有过的,但是现在他想他安定了许多。

“父亲,我需要你的意见。”这是这个孩子到达这个国度,第一次向自己的父亲屈服。

通讯器那边,席书缘沉沉的思考了很久之后对他说了一段话,令年轻的大公终身难忘。

“这个宇宙,现在有七个国家,也许以后还有更多的国家会建立,每个国家都希望自己成为最好的,现在这个最好在贝因托。作为这个国家的王,我必须以一个王的思维去考虑事情。卡蒙嘉前进的太快,快到……它的经济政策已经对贝因托的经济产生一定的影响,去年,贝因托的轻工业产品收入已经大幅度的下降,王必须保护自己的国土不被侵害,这是王的责任。我在旁观,因为我的立场。卡蒙嘉现在发生的事情,不单纯的只是刺杀,或者是一件债务问题,它是一件以制约卡蒙嘉经济发展为前提的一连串事件,这次得到我的帮助,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我不能拿贝因托纳税人的钱去支持卡蒙嘉的经济,贝因托不会去占领哪一块国土,但是卡蒙嘉会,每一代诺曼都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是王的责任。任何王都会在鼎盛之后,产生垄断思想,这是世界的游戏规律。

我能为你提供的私人帮助就是……我建议你去寻找其他的解决方案,按照国际惯例,这是我唯一的意见。”

一些阴云慢慢笼罩在埃德蒙的脸上,接着它们渐渐散去,当那些长老们缓缓推开那扇沉重的门,他们看到,若代堡的主人,正在对着历代国王的画像轻轻的哼着一首奇怪的民谣,他看到他们进来后,脸上立刻挂起笑容,他招呼大家坐下,神态像极了当年的诺曼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