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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要保持身为圣子的仪态,叶少卿真想反手一个煤气罐丢到他脸上,说得这么好听,说到底不过是因为自己现在崇高的身份罢了,否则当初但凡有点真心,怎么会让那个倒霉小子流落街头直到饿死?

不过叶少卿也无意替原主抱屈,只是叫斩秋送客,打发了叶家父子了事,既然叶荣臻连最信任的儿子都没有说出实情,想必亦不会轻易透露,否则的话,说不得只有采取些极端手段了,倒是那个给他送情报之人,目的就让人有些猜不透了。

如果只是想抹黑自己,打击自己的声望,完全没有必要通过叶荣臻之口告诉夜铮,只需要将这些秘密以最大限度传播出去就是了,可是对方却反其道而行之,至今眼睁睁看他上位,也没有将秘密散播出去的意思。

似乎只想叫夜铮怀疑自己的身份,而不想叫外人知晓,真是古怪。

回到书房,叶少卿正好看见麦危父女从里面出来,激动地向他行礼。夜铮坐在书桌后面,叫昀鸿差人抬进来一方沉重无比的巨大箱子。

叶少卿好奇地打量着箱子,随口问道:“他们来找你该不会也是为了叶将军的事吧?不是答应让他离开吗?”

夜铮摇了摇头,漫不经心地道:“不,是我特意叫他们来的。”

叶少卿诧异地看他一眼,后者示意他打开箱子,口中凉凉地道:“我只是想问问麦危,他女儿的婚礼什么时候办了。”

叶少卿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一低头,整个箱子里面全是款式各样的钢笔,金光闪闪地包着金衣,每一只上面都刻着一行小字 赠给愚蠢的小混蛋徒弟。

用一辈子都用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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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边,谢昊回头,说:“这些话本来不该由我告诉你,但是眼下,马上到了上宗五年一度招收弟子的时机。”

他稍稍停顿,睨了谢文渊一眼,续道:“自父亲去世,我谢家遭受排挤,二十年来,不曾拿到一个入门弟子名额,这次由老祖宗亲自出马,花费无数代价,才换来一个推荐进入上宗的机会……可不是为了推上去一个废物!”

谢文渊对他话里的讥讽警告视若无睹,只是将阴阳镜重新放回木盒之中藏好。

谢昊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这小子发疯把宝镜带出去,惹恼了老祖宗,谁都讨不了好。

不过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谢文渊本来也没准备带着它,至少在自己没有恢复一定的实力之前。

阴阳镜乃是韶渊道尊的本命证道法宝,与他心血相连,随时能被召回身边,只是以他目前的修为,尚发挥不了几分威力。

万一露白,一旦引来昔日仇敌,那他的乐子就大了。

两人各怀心思地走出祖祠。

谢昊接过指尖剑,心疼地抚摸片刻才小心收好。

他冷笑道:“今天的事,二叔不会说出去,至于上宗的弟子名额,嘿,没有宝镜相助,你以为你比得过谢惟?还是赶紧放弃,省得在老祖宗面前丢人现眼。”

谢惟这个名字,似乎在这具身体的残留记忆里反复出现过。

不过,与他何干?

谢文渊转眼就抛诸脑后。

方才夺舍重生,又依仗残魂之力过了两招,他体内法力消耗得近乎枯竭,这令他感到有些疲惫,又从疲惫深处滋生出兴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