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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轻嗣目光瞟过他一双空荡荡的袖子,卞安看穿其心中所想,主动道:“我教他阵法,他授我箭法……十年之前,我听闻韩门……你叔父亦未幸免于难,我此生再无法握弓,这双手留着亦是无用,便自行废了。”

韩轻嗣双眼微狭,嘲道:“你喜欢我叔父?”

说到此处,他不由瞥眼向江颜逸看去,却见他从头至尾始终失了魂魄一般立在远处,若有所思地看着卞安。

卞安六十岁的老者竟是面皮泛红,撇开眼道:“是我痴枉。”

韩轻嗣挑起嘴角冷笑:“的确。”

线索到了此处骤然明朗,却又猛然断了,再无迹可追。

上一代的恩怨韩轻嗣并未关心过,他心心念念记着的仇人都只有一个白蔚。

然而自从出了江南以来,数月之间,上一辈的爱恨情仇如画卷一般缓缓在他眼前铺展开来,那些过往的潮涌欲语还休地将他侵吞,却偏偏少了一处关键。

郝伍少此番被劫,似已并非夺去龙皿之血如此简单,这其中牵扯,疏也疏不清,理却理还乱。

韩轻嗣眉结越收越紧,头疼欲裂。

究竟是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就要呼之欲出了……

第二十章

白蔚每日去石洞中看望郝伍少,常常是一言不发放下东西就走。

偶尔她也怕郝伍少一人憋出甚么毛病来,故每隔三五日会多留一阵陪他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