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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锋寒光烁烁,却比不过那人眼底的寒意。

自己的独门弟子郝肆奕握剑之手骨节泛白,青筋暴起。

他笑了。

裴满衣在过往的七年间深有体会,自己的徒弟不会哭,不爱笑。然而见他笑还不如看他板着冰山脸,好歹平平安安,无甚坏事要发生。

郝肆奕笑得冰裂山崩,刀锋狠狠抵着裴满衣的喉咙,迫得他气也不敢喘,生怕一动弹便挣破了喉管。

郝肆奕没有问“我五弟和花乐醉呢?”这样的蠢话。便是不问,裴满衣也大抵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更何况问了也是答不出来的。

郝肆奕挑起一边嘴角,抬起下颌俯视他,神情倨傲而落寞:“很好!郝伍少死了,你活着对我也没什么用了。”

裴满衣忍住吞唾沫的冲动,目光复杂地看了他半晌,有些凄凉认命地阖上眼。

等了一阵,颈上的胁迫却撤了。他睁开眼,看见那人白衣飘飘离开的背影。手中的剑猛一掷,狠狠□树干中,竟是入木三分。

裴满衣不知弟子何时修得了这样的内力,连滚带爬地从竹榻上翻下来,扑上去留人,却被郝肆奕狠狠一个巴掌煽得眼冒金星,跌倒在一旁。

他不依不饶地爬起来扑上去,郝肆奕掌间运气,毫不留情地一掌推上去。裴满衣不躲不闪地受了,却趁机点了弟子的穴道。

郝肆奕手掌停在他胸口顿住,内力震得裴满衣心口一热,几乎舍不得离开他的掌心——那一贯凉薄之人何时有过这样的热度?

他留恋地贴了片刻,支不住跌跌撞撞向后倒去,猛喷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