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乐意看杨清如此,看他为她考虑这么周全——虽然,她真不一定用的上。

……

苏铭自己写了一张细单,他第一次下山,本身属于性情稳重、思量很多的人。自己一个人琢磨,就琢磨了不少东西。但写完,还是觉得不放心。此次他第一次下山,领的师弟师妹们都和他不怎么熟,他总怕出现意外。

于是想向师父讨教一下。

吹了吹纸上墨迹,少年便出了门。

自拜杨清为师后,苏铭便跟着杨清住在一个院子里。这两天师父被沈长老罚闭门思过,往来送饭的,就苏铭一个。七拐八拐后,到了杨清的屋前。看到里面灯火还亮着,少年走向庑廊,上了台阶,正准备敲门。

他正低头思索,突听里面声音不太对。

有姑娘细小的说话声,还有……喘气声。

少年一愣,头慢慢抬起,然后想明白了什么,脸瞬间就红了。

失魂落魄地离开,再不敢去打扰师父了。冬日天寒,院中凉风凄凄,回屋子浇了盆冷水,苏铭出去倒水,看到院中夜雾浓浓,仿若看到师父屋中的灯火昏光。少年若有所失地叹口气:杨师妹啊……真是好久不见。

年少慕少艾。

却是刚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

一夜好梦。

次日清晨,天光才有一点儿白,听到钟声,望月醒来,便知道时辰到了。

她小心翼翼地从一旁沉睡的杨清怀中钻出,跪趴在床上,帐子用牙钩挑了一半。冬日比较冷,屋中烧着的银炭,这会儿已经灭了。也就是他们是习武人,自来对此习惯,还好一些。望月琢磨着一会儿把炭再烧起来,让杨清多睡一会儿。

习武人的五感,是很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