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屋中,日行月移,云卷云舒,光束从外照入,一次次流转在身。杨清坐在榻上打坐,长久不动。

他正进入一种极为奇妙的状态。

这种状态,既是舒服,又是难受。他的面色苍白,额上渗汗;然而内里一派宁静悠远,旷无一物。

仿若置身一片幽黑,周天四面发着光,似一座小人独坐天地间。恍恍然,看天地悠悠变化,看一次次的日转星移,沧海桑田。小人拔地而起,手中若有剑气,向四面劈去。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胸臆中的幻象小人,在天崩地裂间,在太阳一次次爆炸、星光一次次破碎间,演绎着武功。行云流水,与天地一道韵律。时而缓慢,时而快疾。

四周原本静和的气压,飞快地涌向最中点,向小人压过去,似要将他挤压碎裂……

在这种微妙与奇妙并存的时候。

好像看到高山上的冰雪破山而走,明月寒霜普照大地。顺水而走,逆水而行,都是一样的速度……规律在重新发生改变,他的武学,万物对其影响,又被影响。这一切都推着他,将杨清向那座高山推过去,推过去……

那处光澜万丈,山巅之高,云水在下,日月当空……

“杨师叔!”门外传来尚淮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