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留二人看着少女的背影渐去,杨清依然低着头,长睫垂覆,眸子幽静,若有所思。

江岩感慨,“师叔,你在想杨姑娘和陈老爷的事吗?我就知道你面冷心热啦。口上说不管,心里还是在乎的对不对?师叔,你有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啊?”

杨清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自己“面冷心热”的结论的,但对于这个过分善心的师侄,他也没有解释,只双目一掠,偏头问,“你不觉得她有点奇怪吗?”

“不奇怪啊,”天真烂漫的师侄挠挠头,答,“她爱慕你嘛。”

杨清乐:我不是说这个……但是算了。

再说望月,自那日被杨清忽然问“你想再杀他一次”后,心中难安。她再一次明确感受到自己和杨清的区别,察觉到两人的分别应该提上日程。她怕他再在两人之间划一条线,道不同不相为谋。望月其实很不解:白道和邪道,就那么重要吗?圣教杀白道的人,白道也杀他们的人,恩恩怨怨,打打杀杀。在她眼里都差不多,杨清却不这么认为。

她天生理解不了正道的思想。她现在只焦虑如何追男人。

但好在提心吊胆数日,都不怎么敢往杨清跟前凑,杨清却并没有就那日的话题聊下去。他没有问起大火的缘故,也没有从她口里套话……嗯,实际情况是望月不找他,他就像失踪了一样,根本不会主动凑过来。而江岩等师兄弟继续热心地一天三趟往镇上官府跑,为望月的事忙碌。

望月偶尔产生一种荒唐的想法:也许、也许……她从来没了解过杨清?杨清并不是如她以为的那样,对正邪的看法相当迂腐,相当放不开?你看他明明猜到她想杀人灭口,他都没有质问……

可是如果他不那么在乎她杀不杀人的话,当年,她疯狂想追慕他的时候,他为什么连面都不肯给她见呢?

想了好久想不通,望月想:算了,不想了!反正我爱的是杨清的脸,杨清的思想如何,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