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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外面就传来叽叽喳喳的争吵声,卫长安好不容易才迷糊地闭上了眼睛,这会子又被吵醒了。

“谁在外面闹?”她有些不高兴地说了一句。

立刻就有人走了进来,是她贴身伺候的丫鬟青竹:“少爷醒了?还不是三房那起子不长眼的奴才,一大早就来闹,连主子喝碗羊奶都要争,也不知今儿什么毛病!”

卫长安是早产儿,身子从小就弱,所以每天早晨一碗热羊奶,基本上没有间断过。

她这是被逼无奈,没想到三房的堂妹卫长娇也非得学着她,每天早晨喝羊奶,似乎跟她喝一样的,自己就能赶上卫长安在卫家的地位似的。

“你亲自把这碗热牛奶端给她,不过那来闹的丫鬟,立刻给我绑了卖出去,让人牙子卖得远远的。”卫长安轻嗤了一声,直接挥了挥手。

青竹领命下去办事儿了,青梅和青兰先进来,替她更换里衣,并且拿着剪裁好的柔和薄布给她束胸。

卫长安已经十四岁了,胸部早就发育了,此刻更像是白软的馒头似的,让人不忍下手把这一对白兔似的柔软束缚起来。

“公子就是太好性儿了,大姑娘一直这样争对您,一个姑娘家总这么对个爷们儿,也不知道她要闹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青梅替她穿衣束发,低声地嘀咕了几句。

卫长安没有接话,她之前也曾经有过这个疑问,不过后来事实证明,卫长娇和她是不死不休。

“卫长安,你凭什么卖掉我的丫头?”卫长娇气冲冲地进了她的院子,直接要往里面冲。

卫长安听着她高亢的声音,脑子隐隐作痛,眼眸立刻就红了。那种愤恨的感觉一下子涌了上来,她的手不禁放到了腰间挂着的长剑上。

她想杀人,她想杀了这个贱妇!

“公子,大姑娘来了,在外面撒泼呢!青菊恐怕拦不住。”一旁的青兰瞧见她这有些不对劲的模样,立刻走上前来,按住她的手,低声提醒道。

卫长安板着一张脸,她让青兰解下一对府里下人最常见的耳环给她,就大步走了出去,行走之间带着一股气势。

“卫长安,你欺人太甚,我今儿不舒服,就让人先把厨房热好的羊奶端走。你的丫头偏不让,后来你还让人发卖了我的丫头,你算老几啊,凭什么管到我的头上来。我虽是庶房的姑娘,可也是卫家的子孙,你这样欺人太甚……”卫长娇一看到她,就后退了两步,掏出锦帕捂着脸开始殷殷切切地哭起来。

“妹妹,你不是身体不适吗?怎么还能闯进我这个兄长的房间里面哭?”卫长安轻声开了口,语气十分软和,俨然一副关爱妹妹的好兄长。

只不过她的语气十分微妙,故意在“闯进兄长房间”的字眼上面加重了几分,显然是提醒卫长娇规矩。

男女七岁不同席,也就卫长娇这个奇葩,才敢无法无天地闯她的院子。

她说完这句话,就动了动手指,刚刚还放在掌心把玩的耳环,直接飞速地射到了卫长娇的膝盖上。

卫长娇腿一软就直接跪了下去,“啊——”她大喊了一声,只不过还没闹清楚是什么状况,脑门上再次被一个东西击中,身体立刻往后仰,直接后脑着地,彻底晕过去了,也不知道是摔得还是被卫长安偷袭弄得。

卫长娇的突然晕倒,让不少人都措手不及,特别是跟着她来闹事儿的丫鬟们,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们这些蠢货,大姑娘都晕过去了,还不晓得扶她回去休息。她原本就是身子不适,你们还不拦着她,现在倒好直接晕倒了,哪有你们这么照顾主子的!”憋了很久的青菊立刻跳了出来,直接指着那几个丫鬟就训斥起来。

小丫鬟们被呵斥,也不敢还嘴,最主要的是她们还心虚。

卫长娇是什么性格,没人比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还清楚。之前抢热羊奶,本来就是找茬,没想到最后还丢了个心腹,卫长娇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只是不知怎么现在茬还没找,主子就晕了,她们这些丫鬟也不知道卫长娇究竟是真晕还是装的。

看着那些丫鬟小心翼翼地抬着卫长娇离开,卫长安的眼眸轻轻眯起,她抓了抓手指,恨不得此刻再来一枚耳环,让卫长娇再摔一次。

卫长娇直接晕了,就导致卫家难得的迎来了一个相对安逸的早晨。

卫长安去给长辈请安的时候,都没有了来自堂妹的阴阳怪气。只不过三房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小的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大的却急不可耐地蹦跶起来。

“大嫂,不是我说你,你这账管得也太松散了。底下人昧了多少银子,你这小厨房的采买一项,一个月就少了这么多银两,你不能总这么惯着下人,快来人把这起子腌臜贱婢都拖出去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