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末将听令!”

振人对壮果点头示意,二人同时跃起,向正在沈睡的敌营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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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参将紧张的凝神注视敌营的西方,眼睛一眨都不敢眨。汗珠从他的额角慢慢滑落,就在汗珠将要滴进眼中的一刹那,突见他猛一挥手,三千火箭齐发。三千过後,又是三千。三发刚落,贺参将便吹响号角,命众人急退。

此时,被营中大火惊醒的匈奴大军在一番混乱过後,立刻被人重新分派管理,一部人救火保粮营、另有一部分人被派追敌,一切显得井然有序。看来营中应该有位颇有韬略的大将在坐镇才对。

振人和壮果正在趁著混乱往外退,不知何时,他们已经换穿了匈奴军服,和被令追敌的匈奴军混在一起,跟在对方的将领身後。

出得营外,看见四周已经没有三千精兵的影子,振人感到大为满意。这个贺参将虽然年轻倒是个领兵的人才。

“费安调五千精兵於我随後追敌。其他人等回营救火待命!”骑在高头骏马上的匈奴大将用族语向身後的匈奴将领吩咐道。

“是,费安领命。”

“且慢!左贤王,如果这是对方的诱敌之计呢?还请左贤王三思。现在既然不见敌踪,还请首先考虑消灭营中大火,检查粮草损耗,立刻向单於请求粮草支援方为上策。”左贤王身旁的将领劝告道。

“哼!谷蠡(音li)王,怎麽本王所说你是事事反对呢?说出来追敌的也是你,如今说不追敌的也是你,你到底想要怎样?!”看来左贤王像是与谷蠡王不和。

忍下胸中怒气,谷蠡王呼韩邪耐心解释道:“当时本王说追敌只是为了防止敌人在营中捣乱,同时含有警告对方的意思。并无真真追敌深入之念。如今你我刚追出营外,已不见敌方踪影,可见对方已有详细策略。如果冒然深进,後果不堪设想。再加上火烧粮草营的敌人还未发现,如果尚留在营中岂非大不妙。所以,还请左贤王三思,立刻传令回营整点将士,检查伤亡,细察有无敌军探子混入。”

“你直接说你贪生怕死就是了!真不知道单於为什麽会让你坐上谷蠡王的位子!费安,五千精兵可有选好?选好了就跟本王走!”

“……是!”叫费安的将领一脸无奈的看向谷蠡王。这不是摆明了让大夥儿送死的嘛!

“左贤王!您是军中大帅不可轻易离营,还是让本王前去追敌吧。如果本王天明未归,还请左贤王速报单於,请求支援!”呼韩邪只好如此说道。毕竟对方是单於所封军中正式的大帅,如果大帅在决战之前有了闪失,对军心士气无疑有著大大的影响。

你早这麽说不就行了。终於等到对方此言的左贤王不再祥装,假意推诿一番,便答应了让谷蠡王追敌。这左贤王之所以能爬到左贤王的位子,自然也不是呆痴之人。他执意要追敌只不过是为了要逼谷蠡王开口劝阻进而自己要求前往追敌,至於他为什麽要这麽做,无非是为了下一代的单於大位罢了。

这个谷蠡王按血脉来说,乃是冒敦单於的弟弟,加上单於的妻子又是谷蠡王的血亲,同时他在匈奴族人当中有著极佳的威望,如果单於有个什麽,那麽不用说下一代的单於大位自然会落到谷蠡王的头上。这对一直对单於大位虎视眈眈的左贤王来说,实在是一个不得不除的威胁,只是一直苦无机会,而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可以让他去送死,左贤王又怎麽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暗中关注二人对话的振人露出一丝冷笑,心想我还担心明日大战是否会棘手,你们就自己把你们的良将往死路上推,既然是你族人自己想要让你谷蠡王送死,我也不能辜负了你们的心意。必让你呼韩邪有来无回。──因为萧王是武将,从小便请人教振人学各族蛮语,以备日後战场之需,所以振人可以听懂二人对话。

在漆黑无月风沙满天的夜色掩护下,振人和壮果脱离匈奴军队,向事先潜伏在两里外的小沙坡,振宇振南所带领的一千精兵处快速奔去。振人要让他们做好甕中捉鳖的准备。他不准备放过呼韩邪和其所率精兵的任何一人。

打出暗号,汇合了振宇振南,振人把先前的安排布置又作了小小的变动。一千对五千是需要计谋胆识才能取胜的。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呼韩邪所率领的五千精兵接近了。突然该军军尾处一阵大乱,惨叫声此起彼伏。看来振人设置的陷阱起到了作用,匆忙中做出的陷阱如果不是因为今夜特殊,恐怕已被呼韩邪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