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厅堂角落修行的灰衣少年明荷子睁开了双眼。

张砚嘉怒视明冠子,负手冷冷一笑,「滚?这是我家,你们是客人,只听说主撵客,没听说过客撵主的。

「你们这帮道士来我家说是我家出了魔物要除去,否则魔物一出就会对整座临遥城不利,我因念著临遥百姓才答应让你们在我家作法除魔,也才会忍耐你们至今。可如今我这个屋主却连一点小事都不能询问,这是何道理?」

明冠子没想到一个小小凡人竟也敢跟他顶嘴,那脸立刻就拉了下来。

张砚嘉又冷笑道:「你们说你们来自青云道观,可我不但从未听过青云道观之名,而且……你们身为出家人为何却身著锦衣华服?更不修口德和人品?」

明冠子脸色难看,一字一顿地问:「你说什麽,再说一遍试试!」

灰衣少年担心地看看张砚嘉,又不太苟同地看了一眼明冠子。

张砚嘉单手负在身後,一手抚了抚颚下胡须,神色不惧地道:「再说一遍又如何?我张某虽已不是官身,可也不是可以被人随意欺骗和戏耍的无知乡绅,如若你们蓄意欺骗,此时离去还来得及,如果让我知道你们有其他不义之心……我张砚嘉在本城县令面前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正在用神识偷偷观察这些人的传山忽然握紧了庚二的手。

庚二疑惑地看向他,用神识问他:「仇人?」

「不是,是恩人。」

明冠子大约从来没有被他眼中的凡人如此不敬过,当下就勃然大怒,挥掌就要给中年男子一点教训。

传山顾不得暴露与否,手一动就待救人。

就在此时,一直没有动静的清阳子终於抬头睁眼,袍袖轻轻一挥,化解了明冠子的攻势。

「师叔!」明冠子叫道:「这凡人对您如此无礼,师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