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原不曾想到这般顺利,不由得有些喜上眉梢,正要道谢,就听潘一舟继续用那种不咸不淡的语调问道:“预备什么时候出发?却是先往哪里去?走的哪条道?带几个人,多少行李?用个什么脚程?可会当地方言?可识的路程?若是错过宿头却如何是好,又要往哪里去?”
这番话竟问的杜文瞠目结舌,嘴巴都本能的张大了。
他,他哪里想过这般详尽!
原本还担心着的牧清寒瞬间放下心来。
见他这般,潘一舟登时嗤笑出声,将那宽大的官服袖子重重一甩,凉凉道:“且收起那副蠢相!连个一二三四子丑寅卯都说不出来,还谈甚么游学!没得败坏我读书人的名声!”
见他要走,郭游也顾不上许多,只得跟上,哪知刚出亭子就见潘一舟又突然停下,郭游险些躲避不及就撞上去。
潘一舟刚一转身,就见亭子里头三人皆出尽洋相,就连自己新收的弟子也踉踉跄跄,不知作何名堂。
一气之下,他又将眉毛高高扬起,指着这三人喝道:“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且看看你们这幅蠢笨样子,哪里还有点读书人的体面!”
说罢,不再继续停留,又愤愤的甩了袖子,倒背着手大步流星的走了。
郭游匆忙回头,对两位同窗苦笑,再一次快步跟上。
被留下的杜文同牧清寒老半天回不过神来,然后便面面相觑:
这却算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