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就从早上看到正午,他在这儿看,牧清寒就站在旁边儿看他看,也不说话,室内只余下杜文翻阅纸张,以及时不时从他口中挤出来的喃喃之声。
中间外头几次有人过来,询问什么时候开饭,都被牧清寒无声遣走了。
一顿两顿不吃饭也饿不死人,想来杜文眼下也无胃口。但倘若他的心结不尽早打开,这便要完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亦不知杜文将牧清寒带回来的那些试卷手抄卷,看了多少遍……
他突然将手中的试卷都丢开,然后将自己狠狠丢到床上,后脑勺砰的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杜文自己也被摔得眼前发黑,眼冒金星,可他却只是仰面朝天的躺在那儿,两只眼睛直勾勾的,表情风云变幻,说不好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他躺了许久,似乎是在等晕眩过去,又似乎是在整理杂乱的思绪,只是过了许久才喃喃道:“诚不我欺,诚不我欺,我不如他们多亦!”
说老实话,在得知自己落榜之后,杜文也曾起过许多不甚光彩的念头,譬如说:
我素日里那样好,却不得中,是不是有什么内幕?再者潘一舟同老师不睦,是否蓄意打压我陈安一派?
可他之前却甚是欣赏郭游郭旷之,若说是打压,却又不像……
然而此刻见了这些人的试卷,他才突然明白,不是有内幕,而是自己当真还不够好!
天下果真藏龙卧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