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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乃是左冷禅的亲传弟子,绰号“千丈松”的史登达。他的手中拿着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发出灿烂宝光。

“五岳剑派盟主令旗到。”

史登达走到刘正风身前,举旗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

刘正风道:“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

史登达道:“弟子奉命行事,实不知盟主的意旨,请刘师叔恕罪。”

刘正风正色道:“当年我五岳剑派结盟,约定攻守相助,维护武林中的正气,遇上和五派有关之事,大伙儿须得听盟主的号令。这面五色令旗是我五派所共制,见令旗如见盟主,原是不错。不过在下今日金盆洗手,是刘某的私事,既没违背武林的道义规矩,更与五岳剑派并不相干,那便不受盟主旗令约束。请史贤侄转告尊师,刘某不奉旗令,请左师兄恕罪。”

说着走向金盆。

史登达身子一晃,拦在金盆前,高举令旗道:“刘师叔,我师父千叮万嘱,务请师叔暂缓金盆洗手。我师父言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大家情若兄弟。我师父传此旗令,既是顾全五岳剑派的情谊,亦为了维护武林中的正气,同时也是为刘师叔的好。”

一时间,两人竟有些僵持不下。

定逸师太性子最是火爆,见两人僵住,也从旁劝诫,道:“左师兄出来阻止这件事情那是再好也没有了。我说呢,咱们学武之人,侠义为重,在江湖上逍遥自在,去做什么劳子官儿?刘贤弟,既然连左盟主出面相劝,这事便先搁一搁又有何妨。你说是不是,君子剑岳先生?”

岳不群忙不迭地点头,道:“师太说的在理。”

刘正风道:“既然两位都这么说,那……”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听见稀哩哗啦的一阵乱响,却是齐放一下掀了桌子,起身指着定逸师太怒喝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做官又有哪里不好?你个老尼姑实在放肆,言语中多有不敬,丝毫不把我大明官员放在眼里,莫不是要造反不成。”

然后又转向刘正风,道:“你们这些江湖草莽也忒不爽利,说好今日金盆洗手,竟能临时变卦,言而无信,何以为官。本官事务繁重,还有皇命在身,可没有闲功夫在这里陪你们胡闹,你要洗手就赶快洗手,别耽误本官的时间。”

接着又看向史登达,道:“刘参将已是朝庭命官,只有官家才有资格对其下令,你那什么劳子盟主竟妄想控制朝庭命官,难不成想要造反?自制令旗,结党营私,这可都是杀头的大罪。拿旗的小子,快去告诉你家盟主,让他速速到当地衙门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看在刘参将的面子上,本官还能帮你那狗屁盟主说说情,否则大军压境……嘿嘿,勿怪本官言之不预。”

史登达一怔,指着齐放道:“你……”

齐放喝道:“你什么你,见到本官不仅不跪,还出言不逊,简直是目无王法。来人,速将此人给我拿下,押入大牢,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