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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鹤落在掌心,他才发现有点重,而且比以前见过的大了一圈。定睛一看,原来纸鹤的叠法大有乾坤,肚子处正好是一个容纳空间,一枚晶莹圆润的平安扣正静静躺在里面。

祝弃取出平安扣,触手生温。握在手里把玩片刻,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元岳时候的情景,分明没过几天,此时回忆起来,倒有几分莫名的怀念。

不过说起来,几天不见,这枚平安扣上怎么多了这么多瑕疵?

祝弃疑惑地想着,随手下意识一抹,却将那些小黑点都擦掉了。他恍然大悟,将纸鹤拿到灯底下一看,顿时哭笑不得。

这只纸鹤哪里是暗色的,分明是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第33章 元岳的信

祝弃:

我听过一个词叫“见信如晤”,希望你见到这只纸鹤,就像见到我一样。(不过我比纸鹤好看很多,嗯,我已经尽可能把纸鹤叠得漂亮一些了。)

虽然只有短短几天,但看不到你的时候,我总是在想你。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我呢?希望没有,因为我想你的时候,总觉得有些难过,胸口很闷,还有点疼,像缺了一些什么。祝语霖说我这是生病了,躺在床上休息休息就会好。

但这一点用都没有,我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一闭上眼睛就又开始想你,然后就更难过了。(不得不说,祝语霖非常过分,明知道我难受,还跑到床上来挤我。那里毕竟是她的房子,我不好意思睁开眼让她离开,就只好假装睡觉,把她挤到床下去了。)

这究竟是什么病呢?如果你想我的时候,也有同样的感觉,那我们一定是得了相同的病症,我认为我们应该在一起想办法。或许,我们一起躺在床上休息一下,病就会痊愈了。

真想现在就去找你,可是我偷偷溜出来的事被发现,师兄找了过来。他身体不好,最近又为了找我到处奔波,我打算给他弄点补身体的东西,做好之后再去找你。

对了,刚才忘了说,祝语霖说她父亲在国外,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我们的婚事只能那个时候再谈。说起来,自从我把她挤下床之后,她看我就怪怪的,也不再邀请我住在她家了。现在我跟师兄住在一个特别大的酒店里,师兄说以后遇到带这个名字的酒店,我可以直接去住。他说这是一个败给我的术士门派的产业,有供奉我的义务。

他们的老板很年轻,接待我们时也十分热情,说实话我没有想起来他到底是哪个,可如果问的话,未免有点尴尬。我把你的名字告诉了他们,这样你可以随时带着满满去住,不用担心下雨,也不用担心冬天太冷。据说他们每年还会分钱给我。我也是能赚钱的人了!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买,你不用去骗人了。等我赚到足够的钱,可以买一栋房子,这样满满也不用去别人家了。

这里的床很软,也很大,我觉得你也会喜欢。如果你在这里就好了。

还有,你给我买的手机很好用,师兄带我去办了一张卡。这是我的手机号:150——

信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这张小小的纸片显然已经塞不下任何废话。剩下的几个数字别扭地塞在字里行间,祝弃只能勉强辨认出其中几个数字。

这家伙显然没有学过语文课,文字表达能力也就是个小学生水平,不仅言语啰嗦,而且特别不会抓重点,居然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说。祝弃敲着这张纸,就像敲着元岳的脑袋。

——你怎么就不知道先把电话号码写下来呢?

但不能这么说。祝弃反思了一下。搞得好像我很想跟他联系一样。

于是他敲着这张纸,换了一个说法。

——我才不想知道你到底跟祝家大小姐怎么怎么样了呢!也不想知道你把她挤下床的蠢事!

不过,话说回来,祝弃其实有点惊讶。祝语霖那丫头眼睛恨不得飞到天上去,居然能看上元岳这个呆小子——回忆了一下元岳的样貌和身材,他只好不情愿地承认,这小子确实有这个资本。脸虽然没有自己精致俊美,但也别有一分生机勃勃的俊朗。至于身材,祝弃偷偷观察过,这小子竟然是一副标准的八头身,肌肉健美,肩膀宽阔,只要是个长着眼睛的姑娘,估计都会被他吸引。黄青青那小丫头跟他只有一面之缘,不也一直在追问他么。

祝弃酸溜溜地想着,又仔细瞅了瞅那张纸,最后也没辨认出最后三个数字。他气呼呼地眯着眼睛,终究只得作罢。

元岳没说为什么要把这枚平安扣带过来,更大的可能性是他废话太多,来不及写了。祝弃想了想,随手将平安扣挂在脖子上,藏在了衣服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