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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变得跟他们一样了。”元岳沉重地说,“你生了病,明明那么难受,我该照顾你的。可你不停地往我身上蹭,头发总是碰着我的嘴唇,所以我就——”

“停!”祝弃打断了他,大为不满道,“你个小色鬼,胡乱发情还是我的错了?”

“我辜负了你的信任。”元岳沮丧地说着,依然锲而不舍地想把自己在枕头里闷死。从祝弃认识他以来,这个少年就总是一副成竹在胸的自信模样,可是现在,他连头发丝都蔫蔫的,像一株得不到阳光照射的小草。

祝弃气呼呼地瞪了他一会儿,最后认命地叹口气,说:“你跟他们不一样。”

元岳稍微动了动,翘起的发丝轻轻地一抖。祝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从那个后脑勺上看出疑惑的情绪,妥协地继续道:“那些人以伤害别人为乐。他们并不是单纯想发泄欲望,而是因为这样能让他们感觉自己很强大罢了,别人的哭喊挣扎才是他们最想要的。你刚才想伤害我吗?”

“怎么可能?!”元岳惊恐地说,“我一想到你难受,心里就酸酸涩涩的,恨不得替你难受。”他还想说自己差点就软了,但鉴于后来祝弃又把他蹭得硬了起来,就没好意思说。

祝弃则是罕见地被噎了一下,磨了磨牙,在心中暗骂一句“油嘴滑舌的小混蛋”,才继续说:“这不就结了。食色性也,是人之天性,这不能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我太英俊潇洒有魅力。”

元岳终于抬起了头,因为缺氧与羞涩,他的脸蛋红得简直可以摆在路口指挥交通:“这句是孟子说的。”

祝弃看着元岳,真难为他能用一米九的个子做出这种极有说服力的可爱表情,像只求表扬的小奶狗,眼睛亮晶晶的,简直比满满还要单纯无害,心头情不自禁地一软:“对,圣人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嗯,我看过书,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元岳羞涩地垂下睫毛,目光闪烁,“可是、可我……”

祝弃耐心等了一阵子,元岳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羞窘的模样让祝弃疑心再过一会儿他的耳朵会往外冒出蒸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