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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感觉到那触在自己耳垂之上的软腻触感, 马焱禁不住的微闭起了双眸。

颤巍巍的举着手里的银针,苏梅捏着它往马焱的耳垂处象征性的做了一下动作,却在触及那软绵绵的耳垂时, 还是害怕的紧。

“我,我真的戳……”

“娥娥妹妹若是不戳,那便算了吧。”睁开那双漆黑暗眸,马焱抬眸看向那花棱镜,只见镜中模糊的印出苏梅那张白细小脸,左耳处隐约可见一墨黑色蛇形耳坠,正随着苏梅的动作而微微晃悠着,更衬得那肌肤莹白如玉,让人心神微漾。

“谁,谁说我不戳的!”一把挥开马焱那抓上来的手,苏梅瞪着一双水眸道:“你别动。”

说罢话,苏梅小心翼翼的又捻了捻马焱的耳垂,犹豫片刻之后深吸一口气,颤颤的举着手里的银针抵在了他的耳垂上。

尖利的银针戳破马焱的肌肤,虽未流血,但看在苏梅眼中,却是只觉得自己的耳垂处钝痛的更加厉害了几分。

“啊……”正当苏梅犹豫之际,她只感觉自己那捏着银针的手被猛地一推,尖利的银针直接便顺着她的手戳进了马焱的耳垂之中。

“拔/出来吧。”放开那覆在苏梅手上的手,马焱面不改色的道。

“哦,哦……”苏梅一脸惊惶模样的用力将那银针往外一拔,就看到马焱的耳垂处细细密密的开始浸出一层血色。

“流,流血了……”颤颤的指着马焱那流血的耳垂,苏梅用力的瞪大了一双眼道:“怎,怎么办?”

“娥娥妹妹可还记得刚才我是如何做的?”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抚过苏梅那张惊惶小脸,落到她那缀着墨色蛇形玉珥的小耳之上,马焱声音礠哑,双眸之中浸着一层深邃暗色。

抖了抖唇瓣,苏梅嗫嚅着嘴唇没有说话,片刻之后才颤颤的俯身在马焱的耳垂上轻轻碰了碰,然后涨红着一张白细小脸声音结巴道:“我,我去给你拿药过来。”

说罢话,苏梅赶紧一溜烟的转身就跑,却不想手忙脚乱的直接便撞上了那厚实的门毡,小脸磕在上头,闷了个一头一脸。

“四姐儿,您这是做什么呢?”幼白站在门外,一眼看到苏梅那嵌在门毡里头的纤细身子,憋笑出声道:“这门毡可是昨日里刚刚换过的,干净的很,定是没什么味儿的,您就不必再闻了。”

听到幼白的调笑话,苏梅用力的鼓起了一张白细小脸道:“这一年以来别的没学会,尽是学会调侃我了,快些给我去拿伤药过来。”

“伤药在梳妆台下头的小抽屉里头,四姐儿自个儿去取吧,奴婢去给您端盅早食过来。”说罢话,幼白轻笑转身,直接便自顾自的往房廊处走去。

看着幼白消失在房廊处的纤细身子,苏梅绞了绞自己的宽袖,有些犹豫的靠在门毡处往内室里头喊了一声道:“伤药在梳妆台下头的小抽屉里,你自个儿取……”

话还未说完,苏梅却像是突兀想起什么似得,突然猛地惊叫一声道:“别开!”

但是当苏梅重新火急火燎的冲进内室里头的时候,便看到马焱靠在梳妆台前,手里捏着一撮黑色鬓发,唇角处笑意深邃。

“那,那是幼白放的,我本意是让她去扔了的……”心虚的眨着自己的眼,苏梅用力的绞着自己的宽袖,神情躲闪道:“我,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说罢话,苏梅赶紧又一头扎了出去,小细腿迈得极快,一路疾奔出了正屋庭院,直奔到鹿鸣苑的院门口才算是猛地一下泄了气,靠在那阴冷的照壁上使劲喘着粗气。

伸手用力的拍了拍自己那张绯红小脸,苏梅撑着照壁起身,小心翼翼的扶了扶自己歪斜的螺髻,又整了整衣裙,这才端着身子缓步往院外走去。

外头天色还未大亮,丫鬟婆子们皆穿着一身新制衣衫,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忙碌着,苏梅走在细长的后园小道之上,似乎还能听到隔街传来的鞭炮喜竹声。

“四姑娘。”突然,张茂穿着一身宝蓝色长袍,站定在碎石小道之上与苏梅作揖行礼道:“多日不见,四姑娘可安好?”

斜睨了一眼面前的张茂,苏梅微挑了挑眉道:“自是过的不错,不知茂表哥可还习惯这文国公府?”

“公府景貌清怡,十分让人欢喜。”站在苏梅面前的张茂依旧是那副迂腐书生模样,只是苏梅已深知这人的恶劣本性,因此与张茂说话时,难免便带上了几分嫌意。

张茂抬眸,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苏梅,虽然年仅十三,但是身穿朱色袄裙的苏梅面容艳绝,身姿袅然,比之段淑晚真真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知茂表哥这是要去何处啊?”踩着脚上的绣花鞋轻缓的往张茂面前走了一步,苏梅歪着小脑袋声音细软道:“我听闻大舅舅好似出了什么事,连老太太与老太爷都惊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