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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苏梅这副紧皱着小脸的抗拒模样,马焱轻笑一声略略松开那按在苏梅双眸之上的巾帕,薄唇轻勾,正欲说话之际却是突兀的皱起了双眉道:“哪里来的血腥气?”

听到马焱的话,苏梅喉咙里头嗡嗡的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蜷缩着小身子用力的抬起了自己的小细腿抵在肚子上,片刻之后才呐呐的张了张嘴道:“我,肚子疼……”

拿开那抵在苏梅双眸上裹着冰块的巾帕,马焱突兀的伸手掀起了苏梅身上的那条百卉花笼裙,一眼就看到了那粘在素白亵裤上头的殷红血迹淌在腿窝处,刺目非常。

“疼……”伸手一把攥住马焱的宽袖,苏梅红肿着一双湿漉水眸,像只细虾似得蜷在软榻之上,声音细弱。

伸手握住苏梅那只小嫩手,马焱替她解下那紧勒在腹部的百卉花笼裙。

绶带一除,那压在腹部的绷涨感也下去了不少,苏梅用力的喘息了一口气,却只感觉呼吸之间自己的肚子疼的更是厉害了几分,好似有只手压着她的肚子使劲拉扯里头的东西往下坠一样。

哆嗦着小身子往自己沾着血迹的腿窝处看了看,苏梅那张沾着湿漉水渍的素白小脸之上显出一抹不可细见的绯红,她用力的蜷起自己的双腿,攥着马焱的宽袖,声音轻细道:“你,你帮我唤幼白进来……”

听到苏梅的话,马焱蹲坐在软榻边片刻未动,许久之后才声音暗哑道:“要月事带?在哪里,我帮你拿。”

第92章

因着苏梅是第一次来月事,所以屋内并没有事先预备好的月事带,马焱沉着一双漆黑暗眸站在软榻边立了半晌,最后还是转身撩开珠帘走到外头去唤了幼白进来。

听到马焱的话,幼白也顾不得自己那被冻得僵直的身子,赶紧提着裙裾掀开厚毡进了屋内。

檐下,马焱穿着那件朱色氅衣,负手而立于门毡外,抬眸看了一眼面前那簌簌而落的细雪,突兀的勾起了唇角。

伸手捻过一旁栏杆处堆积着的一层细薄雪花,马焱慢条斯理的用它擦去自己指尖处沾黏着的一点艳色血迹。

屋内,苏梅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绑好月事带之后躺在绣床上喝着温奶,幼白端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替苏梅掩好身上的被褥,然后又替她拿了一个手捂子置于腹部之上道:“四姐儿是第一次来这事,莫怕,过几天便好了。”

“嗯。”苏梅微微点了点小脑袋,小口的啜饮着手里的温奶,那双湿漉水眸还有一些红肿,但已消下去很多,墨黑的纤长睫毛轻颤,身上一身素白亵衣亵裤,更衬得整个人多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四姐儿,今日的晚膳想食什么,奴婢去与您做。”幼白心疼的看着那捧着一盅温奶发呆的苏梅,声音轻柔道。

“玫瑰酥……”听到幼白的话,苏梅舔了舔自己那沾着奶渍的唇角,声音还有些细哑。

“好,那四姐儿先睡一会子,等奴婢端了晚膳过来以后再起来,好不好?”幼白轻声柔语的与苏梅说着话,脸上满满都是疼惜之情。

“好。”苏梅软软的应了一声,只是那双湿漉水眸还是呆呆的盯着那被放置在绣床边的一架木施之上,目光涣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东西。

看着这副模样的苏梅,幼白不着痕迹的轻叹了一口气,她伸手拿过苏梅捧在手中的瓷盅放置于绣床边,然后轻手轻脚的提着裙裾出了屋子转入一旁的耳房之中,唤过妙凝进到屋内外间,仔细的叮嘱她看顾好苏梅,这才穿过飘着朔雪的房廊往厨房走去。

内室之中,幼白一走,绣床之上便只余苏梅一人,角落中暖炉正烧得旺实,小腹之中垫着的那只手捂子也是暖烘烘的紧,苏梅绞着一双小嫩手缓缓沉静下来,双眸微闭,准备将今日发生的这些事情好好梳理一番。

其实对于老太太知道她并非大张氏亲生女儿这件事情,是苏梅始料未及的,因为上辈子时,她根本就没有从来听到老太太说过今日这些话,但苏娇觉得,老太太之所以要瞒着众人,不只是因为她的亲母阑珊救了那清懿,而是因为文国公府的大房需要一个嫡长女压住小张氏,所以才能容得她到今天。

如今那真正的清懿回来了,这文国公府大致是没她的容身之处了,毕竟苏梅十分清楚这种贵族世家看重的只是血缘而非情份,如若她继续留在这文国公府里头,那马焱小时的境遇便是她日后所要遭受的。

用力的捏着自己手边的锦被,苏梅双眸微颤,小脑袋一歪,直接便将自己纤细的小身子缩进了被褥之中,钻在里头蜷成一团。

一只微凉手掌突的抚上苏梅那白细的额角,苏梅似有所觉,猛地一下便睁大了那双紧闭着的湿漉水眸,只见面前马焱穿着一身细薄长袍,正垂首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