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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翼虽然是国家主席,但是他只有行政权,没有军权,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军权这一块永远是最重要的,保不齐刘承国哪一天就会发动起兵变,直接把他这个主席踢下台。

常在河边上哪能不沾鞋,在官场混的人,有谁敢说自己清清白白,像他身居高位,也是免不了与人有些黑暗的交易,刘承国有的是机会给他罗织罪名,百姓能知道什么,刘承国一旦兵变成功,大可以控制媒体,写些什么,说些什么,还不是他说了算,到时候司马翼只会成为万人唾骂的大贪官,而他就可以顺利夺位。

在刘启煌上任军委副主席的时候,司马翼就已经开始发愁了,他试过阻止,但是改变不了局势的发展,令他没想到的事情会发展得这么快,完全超乎他的预料,他甚至连准备都不及准备,愁得他的头发都多白了几根,整夜睡不觉,上火得嘴上生炮。他深切明白,唯今最重要的就是解了刘承国的兵权。

他手里是有些刘承国的罪证,但他也知道,刘承国手里也有不少他的,谁也没有干净到哪去,他没必要与他同归于尽,而且一日未解了他的兵权,他就少了一层保险,想来想去,他将主意打到了杨言曦身上。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玉家好歹也是军人世事出身,根基就摆在那,玉老爷子也都还在,桃李满天下,如今在高位上的,还有不少是他的门生门徒,只要玉家人出来振臂一呼,他相信是能震慑得了刘家的,至少不敢再那么嚣张。

所以,司马翼尊屈找了言曦去‘谈话’,儿女之间的仇恨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唯有利益才是真的。

言曦老早就在等着司马翼来找她,能忍到现在,已算是司马翼的本事,那桩‘捉jian’的事情闹得极大,报纸头版头条大大照片登着,她不可能不知道,舒非墨的手段是极端,对司马唯的未婚妻残忍了一些,但是这是最直接的办法了不是吗?这事若是换成萧扬来做,或许会更狠上十分。

“主席找我有事?”

“言曦啊,你来了,快坐吧。”司马翼一副慈祥和蔼的样子,若不是先前见着他枪杀那些科学家的狰狞模样,她或许真会叫他给骗了。

“谢主席。”言曦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两人中间隔着一张长长的桌子。

“最近怎么样,管着龙组还好吧,会不会很辛苦?”司马翼如同一个长者关心着后生晚辈,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意,当真如电视上那个一心为民,平易近人的主席一样。

“不会,能为国家效劳,我很荣幸。”言曦的话也很官方,听不出真假。

“玉老可真是挑了个好媳妇,我女儿只不过是少你几岁,你已是撑起一片天的华夏国教官,巾帼不让须眉啊,我那女儿现在还摆着她的洋娃娃睡大懒觉呢,要是她有你一半能干,我这个做爸爸的,就不愁了。”司马翼跟她话起家常来,顺便把杨言曦夸个天上有,地下无,凡事都得有个过渡不是?

“司马小姐有您这样的父亲,自然有资本幸福无忧,岂是我能比的,如果我有您这样的父亲,我也去当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我羡慕她才是。”说客套话嘛,谁不会,敌不动,我不动,就慢慢磨吧。

司马翼爽朗地呵呵浅笑,很有上位者的风范,撇去她看过的不堪场面,言曦也不得不承认,司马翼也算是一个有独特个人魅力的长者,他的人气向来很高,连任两届国家主席之位,而且是以绝对压倒性的票数胜出,甚至有人预言,司马翼有可能成为打破连任两届为终的定律,成为第三任的第一人,可见他有多受欢迎。

“算年龄,我也是可以当你父亲的,不如我就认你当干女儿?”他收了杨言曦当干女儿,杨言曦必然是要站在他这一边的,刘家必定不敢轻易妄举,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一步一步,慢慢把刘承国手中的权利夺过来。

言曦一顿,这司马翼真是想出一桩是一桩,想收她当干女儿,她杨家世代忠烈,可没兴趣认个卖国贼父亲,她怕她爹会气得从地下跑上来教训她。

“主席的好意,言曦心领了,不过言曦家中已有父亲,他也唯有我这个女儿,视我如珠如宝,我也曾发誓心中唯有他一个父亲,必孝顺于他,相信主席不会当言曦当个不孝之人吧。”她诚恳地说道,从她脸上看不出有半点虚假之色。

“这样啊,是我思虑不周,太希望有个像你一样能干的女儿,提这个要求,太唐突了,这年头像你这么孝顺的女儿可少见了,你父亲真是有福气,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勉强。”杨言曦都这样说了,他还能怎么办,强求反而会引起她的反感,不方便他下面要谈的话,既然用情无法让她为自己所用,那就用利吧,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他就不信谁能抵抗得了权力,利益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