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告诉你,我是你爹爹的?”沈元齐这才正色起来。

他知道他并不属于山里,可青一和大娘说他是她家的人,出去猎物伤了,醒了,记忆也没了。

心底隐隐有疑,待着养好了身子,有了想出山去的想法。

可大娘却一直说是她对不住他,不该让他趁着雨天出去猎物,这才伤了。

他不忍大娘那样自责哭泣,也信以为真自己是真的伤了。

可是,心头缠绕的不安和疑虑总是随着他,他觉得,该不会这么简单。

“嗯,大爹爹告诉年年的。”小团子眉头突然皱起,“二爹爹,可不可以不要走了?在家的时候,大爹爹看着二爹爹的画,会哭,年年心疼。”

小团子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手从紧紧裹着的狐裘里伸了出来,攥着沈元齐的衣服,“二爹爹,大爹爹想你,年年也想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他的画?那个男人看着他的画……会哭?

那个男人,哭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这时候,他脑子里却骤然浮现出龙景年的脸,是那样苍白,眼眶中似乎氲着不肯落下的泪,眼睛也红的不像话,他伸出手,挣扎着一般的伸向他,嘴里大喊着什么话。

——我等你回来!

心尖儿猛然一顿,剧痛开始肆意蔓延开来,身上的每一处每一毫,都充斥着那样钻心的疼,疼的他生生要断了呼吸一样!

为什么……这个男人,会让他这么疼……

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有人用一片利刃生生的剜割着他的心头肉一般!

那一直被压下的疑虑犹如猛风带起的烈火,他渴望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想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他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