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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死一般的沉静……

昏暗的密室里,沈宁满身血污的身子蜷缩在角落里,眸子涣散灰暗,哪还有一丝往日的明亮生动。

倘若不是还能瞧见沈宁胸口那微弱的起伏,怕是都要以为,躺在那里的,不过是沈宁是尸体。

距离沈宁出逃那日,已经过去了两天,段则天命人给他简单处理了伤口,保证他不会死掉。

而段则天也为了让沈宁老实一些,专门给沈宁脚腕锁上了镣铐, 缩减了吃食。

本来每日一个硬馒头也不足以饱腹,更何况现在是缩减成了每日一碗清粥,那粥,寥寥几颗米,倒不如说是一碗清水来的更准确一些。

倒是今日,除了送来一碗清粥,还有半块沾着灰土的硬馒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捡起来的扔给了他。

沈宁并没有吃,那一共三碗清粥还有那半块脏馒头,都原封不动的放在原本的位置上。

喀喇————

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在静寂的密室显得尤为刺耳,沈宁像是被吵醒了,可唯一能动的,也只有指尖可以微微拢起。

段则天被推进了密室,看了一眼地上丝毫未动的吃食,眉头不悦的皱起:“怎么,沈小公子可是对本宫特意给你准备的吃食不满意?”

话音落下,密室再度陷入死寂,而段则天望着沈宁,似乎是在等着回答。

愣了半晌,沈宁才睁开半阖的眸子,僵硬的转动着目光,唇瓣蠕动了一瞬,微不可闻的声音支离破碎。

段则天很仔细的听着,也没能听全,不过他也能猜到,沈宁不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左不过是一些谩骂他的话。

既然是这样,那听不听的清晰,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