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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盘着身子熟睡的雪狐狸抵不过骚扰,在梦中喃喃了几句,祁北丞才轻笑了一声,抽回了手。

“小狐媚子,睡觉的模样倒是乖巧,”他撑着床,俯身观察美人的睡颜,“醒着的时候,要是能有睡着时候的一半乖巧安分就好了。”

说完,他笑意更明显,自问自答道。

“但闹人点也好——闹人点才更像你。”

这样会闹脾气耍小性子的应璃,才是真实的应璃。他过往熟悉的那个乖巧懂事,比理想贤妻还贤妻,永远都会对他报以甜甜微笑、基本不对他说“不”字的应璃,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应璃。

那只是个……用于应付他和掩盖真情实意的虚假皮囊。

想到今晚的对话,祁北丞不自禁地轻叹了一声,起身去客厅拿了红酒杯和酒,最后确认了一次床上美人的熟睡状态后,他闪身进了阳台。

南方城市的阳台和北方城市的不同,南方城市的阳台是开放式的,祁北丞住的又是高层套房,因而风还挺大。

吹着风、品着酒,坐在阳台的摇椅沙发上轻轻晃荡,身后亮着昏暗灯火的卧室里,有他最惦记、最爱惜的美人在安睡。

这样忙里偷闲中寻到的安逸和自在,让祁北丞感到格外幸福、格外满足。

他咽下醇香的红酒,晃着挂壁的红酒杯,对着脚下繁华璀璨的港城夜景自语:“道歉了不一定会被原谅,但不道歉就一定不会被原谅……

“并不是改正错误了就会被原谅,但改正错误可以提高被原谅的几率……”

语言是意识观点的具象化,会对着他说出这么两段道理的应璃,显而易见,内心里就是这么想、这么认为的。

应璃认为,道歉是必要的。

满打满算,祁北丞也重生了三个月了。若要用一段话来总结他这三个月的历程,那他认为是跌跌撞撞、摸着石头过河。

他不能重复上一世的经历,他必须要跳脱原作的套路,改变那个大男子主义思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