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司挺能看出小少爷对自己的戒备,他没有强迫姚辞留下,只说:“我送你到门口。”
姚辞默默在心里记下这座书架与入口之间的路线,他注意到墙上挂着一排油画,连在一起组成了完整的情节,画中一个穿枣红长袍的男人站在岸边张开双臂,面前的海水跟随他手杖的指引从中分开又闭合,让他的臣民顺利通过,敌人葬身海底。
蔡司挺跟随姚辞的视线望过去:“这是受到神命的领袖,传说他掌握着控海之术,能让海洋为己所用,姚家主挂这个大概是为了讨个彩头,希望出海得到神的庇佑。”
姚辞对封建迷信没什么兴趣:“现在应该没有这种法术了吧。”
蔡司挺不置可否:“说不定只是换了一种形式,国际上对海洋控制权的争夺越来越激烈,你手中那张私人公海航行执照,全帝国找不出第二本,你猜有多少人想要。”
姚辞没接话,想起了厉以行昨夜同自己交换的消息。
枪打出头鸟,这张执照怕是真的长久不了,他最好有机会出手变现。
被蔡司挺这样半途打断,姚辞又费了些时间,下午才拿到了资料。
他上回猜得不错,被藏在烟花中的那种上瘾晶体颗粒在各国境内确实是不被允许交易的,除此之外还有文物、军火和奴隶,都在违禁之列。
剩下这些都不容易藏,就算厉以行背后有帝国官方的帮助,姚辞还是想不到这船上会有任何一个地方放这些不会被人发现。
文物和军火对保存环境的要求高,而所谓奴隶其实主要是出于各种原因被买去的oga,大活人更是不好掩人耳目。
姚辞的外围调查到这里就一头扎进死胡同,陷入了停滞状态。
想想也是,如果那么容易露马脚,厉以行作为男主角怎么活到结尾。
姚辞空出大把时间,在船上来来回回地闲逛,一方面是消遣无聊,另一方面也在试图继续找线索。
他把舞厅的演出轮番看遍,赌场的每一种玩法都试过,去sa沙龙做护理次次都找同一个姑娘,不是因为她手法多好,而是因为对方不认得他,每次跟他聊天都会给自己编一套不同的家庭背景,姚辞特别喜欢听她吹牛皮。
他还去日落玫瑰的购物廊买了一台投影仪回来,晚上在不开灯的房间看电影,闭着眼睛盲选的常常都是爱情片,男女主角在城市的夜景中谈情说爱,灯光闪烁,河水脉脉,路过的流浪诗人替他们写下一首情诗,氛围安静平和,姚辞不记得自己看睡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