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下午,曾六哥终于来了,不光他自己,身后还跟着三个男的,别人她不认识,为首的那个贼眉鼠眼的老男人她可是化成灰都认识。

“陈捕头,就是她,抢了我地契,那可是我唯一的房子啊!”阮山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哭,把旁边店铺的老板都招了过来。

阮芯真想掐死这老无赖,但是自己现在孤身一人,惹不起,她只能继续演戏了。

她抽出腰间那个带血的手帕,在眼角边轻轻擦拭,血迹朝着眼前这个带头的捕头说道:“捕头老爷,您看我像是能抢东西的么?这阮山是我亲爹,我娘死的早,他从来没管过我。”

说到这,阮芯又抖了抖那手帕,“前些日子,他把我卖给了邻镇的那个傻子,后来人家来接人,看我身形瘦小,又孱弱无力,不要我了。我爹看我卖不出价钱,这才卖房卖地,叫我来这市集上做生意赚钱,这地契是他给我的,就我这小身板,哪是他的对手,如今,他……”说到这,阮芯也一歪坐到了台阶上,抽泣起来。

陈捕头一早就注意到了阮芯手帕上的血迹,想着姑娘是故意让自己看见,遂问道:“阮姑娘,你帕子上这血迹是……”

阮芯看了眼阮山,眼神里满是恐惧,“这帕子上的血迹是我不小心剪到手流的血。”

但任谁看见阮芯那眼神,都能看出来,她是因害怕阮山说的瞎话。

身边开始议论纷纷,都不信这血迹是阮芯自己弄得,一旁的曾六哥也傻眼了,阮姑娘这是唱的哪出。

可一旁的阮山不干了,想着这死丫头的戏还唱得没完没了了。眼看着捕头都不信自己了,他猛地一把抓起阮芯说:“你个死丫头,少在这给老子演戏,昨天你不是还要掐死老子么?”

阮芯没给阮山机会,自己被拽的那一下,她故意没站稳晃了晃,护着头,嘴里小声地说:“爹,您别打我了,我好好给您赚钱,二娘跑了不怪我。”

此话一出,阮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阮老三,这你怎么解释。”

阮山破罐破摔,一屁股坐地上,别开脸也不搭话,又摆出一副爱咋咋地的样子。

阮芯看自己老爹又被治住了,在一旁偷笑。

“捕头老爷,您千万别怪我爹,他也是实在走投无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