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钰回他一个微笑,进了营帐,营帐内沈天顺端端地坐在主位上,身旁依旧是一堆小太监细心地侍候着,在军营里短短数月,其他人都为战消得人憔悴,沈天顺可过得滋润的油光水滑。

他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已然有些文官趴在桌案上细细地撰稿,那些人以前都是在他的指令下做事,现在见风使舵又跑向了沈天顺这里,看见单钰走进,他们也侧目打量着单钰。

单钰收回了目光,将乌鸡参汤举案齐眉,毕恭毕敬道,“督军大人操劳了,下官熬了好些时辰的汤药,请督军大人赏脸品尝。”

沈天顺鼻子里“嗯”了一声,目光还是放在文稿之上,也不叫单钰坐着,单钰耐心也是极好,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面色沉静如水,完全没受沈天顺不给他下面子的影响。

直到沈天顺自己受不住参汤的香味诱惑,才慢悠悠地将文稿给一旁的小厮,单钰见此,将参汤递给服侍他的小太监,自己又毕恭毕敬地站着。

沈天顺喝了两口参汤,看着单钰气也顺了些,“说吧,找咱家有何贵干呢?”

单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重重地磕在地上,“烦请督军大人对下官网开一面。”

文官和阉党自古势不两立,单钰和沈天顺也是缠斗了好些年,沈天顺断不可能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单钰的乖觉和妥协就放过他,如今文官式微,武将打不出漂亮的仗,自然是阉党独大。

沈天顺眯了眯眼睛,单钰早不来晚不来忽然上门,只可能得到了消息,他阴测测地笑了笑,“你倒是耳目灵通。”

单钰抬头,露出个讨好的笑容,“下官这里还有一个消息,若是督军大人不嫌弃,下官乐意奉上。只是”

沈天顺看着他为难的样子,颇为自得地勾了勾嘴角,“若你提供消息可靠有价值,咱家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之人。”

如此一说,众人看着单钰的目光更加不屑,其中的文官之前对他有多钦佩,现在看他就有鄙夷,但也不乏投机之人投以羡慕的,毕竟是不人人都能得到有价值的情报献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