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言辞恳切,列举的种种事例描述客观真实,却足够令人发指,李轩宁看了之后只觉心中梗塞,想到被阉党抓去久而未归的父亲,更是无奈透了。

幸运的是,李怀虚毕竟在西南德高望重,且身居要职,一生清廉谨慎,即使是阉党也不得不谨慎行事,不久之后又将李怀虚放了回来。

作为李家的顶梁,李巡抚倒还算是神色淡定,只是看起来心力疲惫,面带愁容,他安慰并嘱咐家里人近日不要乱走动之后,又投入了自己的书房,整日都在里面,只是时不时会见一些乔装之后的来客。

终于,李轩宁有次尾随来客,在书房外面听,听到他的父亲在密谋什么忽觉震惊,生生等到来客走了之后,才将单钰的书信给他。

“当时我父亲捧着书信,老泪纵横,这么多年以来,我是第一次见他那样的。”李轩宁已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稍加整理之后,又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

只是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开始显得成熟稳重了些。

单钰给他添了点茶水,温和地看着他,李巡抚与慕霆炀的想法可谓是不谋而合,不同的是,李巡抚想集结所有文官,慕霆炀作为西南的王更是想做文武联合。

李怀虚身份特殊,便是由李轩宁代替他在外东奔西跑,游说他人,而后知道慕霆炀的谋划之后,为了加以落实便更加忙碌。

单钰忍不住叹道,“这段时间,你多费心了。”

“原本我也是这么以为的。”李怀虚略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又朝单钰道,“直到我听闻到了你的传闻。”

单钰失笑,“我这人有什么好传闻的?”

“你这人就是,看起来感觉平平淡淡,斯斯文文的,却想不到这么能杠,最开始接近你的时候,我就大致听说了些你的事迹,看到你真人之后,没想到反差这么大。”

李轩宁笑着眨了眨眼睛,“后来我以为你也是个好脾性的,直到看到你和阉党正面冲突,还又被你吓了一跳,后来仔细探查你的过去,忽然就觉得那些不过就是九牛一毛了。”

当时李轩宁看到关于单钰详细传闻时,还以为是自己的手下弄错了,直到细细比对才知道是自己孤陋寡闻,就这样起起伏伏地,才愈加觉得单钰平静如水的面容之下,如此深不可测。

倒是印证了那句话,浅水喧哗,深水沉默。

看到李轩宁充满崇拜的目光,单钰忍不住哈哈大笑,“传闻真是有趣,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他们嘴里居然这么好。看来那些人真是闲的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