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慕霆炀的声音宛若一道虹光,驱散了众人的迷茫。

“不准跪!”

太监们闻言一惊,连那华丽轿撵都微不可差地动了动。

慕霆炀出列一步,神色威严,昂首挺胸,“西南百官无一不是铁骨铮铮的男儿,都是为战胜南蛮四国作出贡献,可以跪天跪地、跪圣上、跪双亲,以示忠孝仁义,尔等算以上几何?”

他的声音是从胸腔传出,气运丹田,声若洪钟,穿透力极强,清晰地灌入每个人的耳中,百官之中,屈服于阉党的脸色不太好看,不屈服的更是挺直了腰板。

双方僵峙之际,轿中之人似是打了个手势,执拂司礼太监正是为难,见此连忙跑到轿撵跟前,只见他侧耳倾听,连连点头,不过片刻,便躬了躬身子,又跑到慕霆炀跟前来。

他扬起一副讨好的笑容,以两人的声音小声道,“郡王大人何苦与厂主不对付,既然都是千岁了,再往前迈一步就差不多是万岁了,郡王可得知道轻重啊。”

慕霆炀不甘示弱地地回望着他,“那就等他到了万岁的那一刻,再来跟本王说。”他目露凶光,面色阴鸷,忽而咧嘴一笑,“当然,得看他有没有那个命真到了万岁。”

面对慕霆炀充满威慑的气势,很少有人能临难不惧,那太监面色铁青,不自觉地躬下了身,额上还渗出了冷汗。

见他已被震得呆若木鸡,慕霆炀怒目而视,低喝一声,“滚!”

那太监连连点头,又回去复命了,这次他在那轿撵的时间停留较短,很快就往后面跑去了,看样子势必是去御前告状了。

不过多时,他有顶着一脑门儿冷汗,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寒冬腊月,他竟然跑得满面通红。只见,他又在那轿撵面前停留,低声说了一句,便退了几步。

那轿撵起先未动,而后妥协似的,不情不愿地缓缓地挪到了一旁,给身后的九五至尊,留下足够的位置。

众人见此长长舒了口气,单钰不由扬眉,心中豪气翻涌,慕霆炀果真是个狠角色,从来就不在人前屈服,但也不会给人骄纵专横之感。

很快,更多的小太监捧着金光闪闪的御物,徐徐走来,他们向方才的小太监一样左右两边排开,然而毕竟他们身后的人不一样,方才的小太监纷纷低着脑袋往后退了一步。

单钰见此眯了眯眼睛,沈昌辉果然心思缜密,他把自己弄得耀武扬威,尊贵无比,忽悠文武百官屈膝于他,此等举措,可谓是嚣张至极,大大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