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帝坐下用力喘了喘气,他照例喝了一碗汤药,尽管宽大威严的龙袍加身,却隐隐透露出腐朽的气息。

喝完之后,他盯了殿下站着的众人一眼,眼中怒火已经开始燃烧,良久才道,“平身”

众要员缩着脑袋纷纷起身,唯独沈昌辉还匍匐在地上,看样子已经泣不成声,他膝行向前,哭诉道,“求圣上为咱家做主啊”

庆云帝满脸不忍,身旁的太监赶紧使了个眼色让小太监把沈昌辉搀扶起来。

沈昌辉继续抽抽搭搭的,“圣上,郡王实在是欺人太甚啊,督军不过就是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即使真的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郡王,怎么也不能做这种骇人听闻的事啊”

众要员心里微哂,比起骇人听闻,谁还比得上东厂呢?

沈昌辉使了个眼色,身旁的小太监将盒子打开,并将盒内的东西展现在他们面前,仅仅只是瞬间的一瞥,有人都面色一变,忍不住呕吐起来。

“各位爱卿可都看到了?”庆云帝的脸阴沉地可怕,“如此大逆不道的臣子,爱卿们有何高见啊?”

众臣面面相觑,谁都知道庆云帝的意思,但谁都不敢发出一言,谁也不肯为奸猾之极的沈昌辉说话。

谁都不是傻的跑去当这出头的楔子。

沈昌辉面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眼里对众臣含恨深深,见他们谁都不发一言,便作出一筹莫展的样子,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圣上,众位大臣不发一言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民间有一句话叫虎毒不食子啊”

“朕没有这样的逆子!”庆云帝恨恨地看了他们一眼,低声道,“没用的东西。”

他以为自己的声音很低,但已经习惯了大声说话的他,声音再低都能听见。众人恨恨地瞥了一眼沈昌辉。

沈昌辉略一拱手,“圣上啊,如今的西南可是日益猖狂,咱家听说,现在西南的百姓都已经不知道圣上的威名了,只知道西南王,都不是叫郡王了,圣上,您看这真是铁铮铮的谋反了啊。”

他重重地磕了个头,又道,“咱家虽不是清流士族,但也为朝廷为圣上而担忧,恳请圣上早下决断啊。”

“众爱卿有何异议没有?”庆云帝的声音里明显饱含着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