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麦一拳打在营帐的梁柱上,偌大的营帐经不住晃了晃,“我早就劝过那老不死的不要结盟,偏偏他不信,以为宰龙和伏牛结了盟,晟军就不敢出兵,只知道玩女人的老东西,他也不打听打听,那慕霆炀是个什么人?”

费占赶忙劝慰道,“我已向单钰把意思表示到位了,宰龙与伏牛结盟实在是无奈之举,看单钰的意思,貌似也听进去了。”

“真的?”钩麦直勾勾地看着他。

“千真万确。大人不信,尽管在宴席上问便是。”

“不用了,我相信你。”钩麦朝费占讽刺一笑,“谁让你才是我的亲生父亲。”

费占心虚地垂下了眼帘,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钩麦微眯起眼睛,“总而言之,秘密已经被太多的人知晓,杀人太多会引起那老不死的警觉,必须尽快动手!”

费占深深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男人,从他出声之日起,他就没有把他当做儿子来看待,如今更是如此,他深吸一口气,面上一片复杂之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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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的设宴放在钩麦自己的营帐,单钰没有身着朝服,而是穿上了一般的常服,他身披一件样式简单的暖袍,身形格外清秀。

男子衣着没有女子那般讲究,只需附和礼仪礼节即可,然而即便是如此平常的装扮,单钰也穿出了风度翩翩,映着他儒雅柔和的面庞,别有一种明澈澄净之美。

这样长相的人,断不会给人攻击性,钩麦是第一次正视他,感叹他相貌堂堂之余,也不敢有丝毫松懈。

单钰不着痕迹地环视一周,宰龙氏地处四国地势最高的北部,如今步入寒冬更是上下白茫茫一片,在物资如此匮乏之际,钩麦的营帐依然温暖如春,酒香四溢。

他若无其事地在自己位置上坐下,座位上垫着十分保暖的兽皮毛垫,那明显是精心打理过的,越是细微之处越是见真章,不用细看,单钰也了然到巴来代是真心疼这个幺子的。

他迎上钩麦打量他的双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席间,钩麦单刀直入地问起了单钰大晟的意图,单钰的回答同回答费占如出一辙,钩麦越听越是放下心来,在座陪同的大多是钩麦的亲信,连神色都缓和不少,气氛愈加和谐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