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顺最喜自己奢华,从不会想着把银子放在刀刃上这回事。

“大胆!见到公公还不跪下?!”

小太监刺耳的声音破空而来,单钰蹙一蹙眉,压下心中的不悦和恶心,视线落在了坐在主位上的沈天顺身上。

不在慕霆炀的大营,他的衣着越发华丽,一身流彩暗云锦袍穿在身上,配着他擦的雪白的脸,精致地像是个假人,他的眉毛画得又细又黑,嘴唇又抹的太红,看起来格外诡异阴森。

单钰忍着浓浓的不适,压下心头泛起的恶心,脸上神色恭敬谦和,“沈公公。”

那小太监明显就是沈天顺的心腹,沈天顺眨个眼睛都能精准地琢磨出个什么意思。

他见沈天顺不阴不阳地挑了挑眉梢,并不搭理单钰,冷冷地笑了笑,尖酸道,“单长史真是枉自文官之首,竟是连一点规矩都不懂。”

单钰皱了皱眉,深深知道自己的处境,少不了要忍气吞声,“下官见过督军。”

“放肆!见到督军,不知道该下跪吗?”

单钰蕴着森冷的怒气,握紧了双拳动也未动。

沈天顺上上下下将其打量,掩嘴轻笑,拖长了语调慢慢道,“单长史真是有骨气啊,有这等本事就别在这里待着啊,郡王正铺天盖地地找你呢。”

他刻意将“郡王”二字拿捏得腔调十足,单钰闻言微微一震,心头既是恐惧,又是担忧

那晚慕霆炀受伤的样子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记忆中的他血流如注,身中数刀,思及至此,单钰的心脏忍不住绞痛,好像慕霆炀的伤都如数砍在他的身上似的。

但是他也知道,只要他胆敢跨出这个大营,沈天顺一定会把他砍成几截分开还给慕霆炀。

这个阉狗半分人性都不曾有,若是不如他的意,一定会加倍奉还!如今留着他的小命,不过是用来对付慕霆炀的。

沈天顺脸上露出个势在必得的笑容,他在单钰手中吃了太多暗亏,如今终于让他逮着了机会,可不得趁现在好好教教规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