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由惊骇唏嘘交织而成的硝烟中,慕霆炀早已悄然掌控了全局,他从容不迫地朝单锐道,“大理寺少卿。”

单锐看的痴呆,猛然听见被慕霆炀点名,整个人一抖,不由自主地匍匐在地上,埋下满面惊恐的脑袋,“下官在”

慕霆炀似笑非笑,“方才你急着要表现,如今时候到了,本王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单锐心里后悔万分,但话已经说出去了,也不得不咬牙应下,“请郡王吩咐,下官万死不辞。”

接下来慕霆炀每说一句,单锐脸上就白了一分。

稍微有点官场经验的人忍不住有些怜悯地看着他,若仅仅是因为污蔑朝廷命官审理裴怜玥倒还简单,毕竟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大家都有目共睹,是个容易又能讨好的差事。

偏偏裴怜玥是勾结蛮夷被捕,里面的弯弯绕绕的东西实在多,更不用说盘根接错的利益集团,稍微差池一步,就会被上头的利益集团碾压得粉碎,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慕霆炀的眼风在单锐身上狠戾剜过,语气却依然那般淡漠自如,仿佛就是在安排一个稀疏平常的事一样。

末了,慕霆炀命他立下军令状之后,神色都没缓下,便让他退下,而此时的单锐,早已面如死灰。

将京都来的两人都处置之后,慕霆炀目光环顾四周,众人埋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他的目光落在同样低着头的单钰身上,眼中尽是复杂的意味。

良久,方才有些疲惫地嗟叹,“西南前方战事吃紧,本王本不想管这些烦心事,却不想有人竟是反了天的来动了本王的人,让在场的各位都受惊了,没有护好自己的官员,本王向各位陪个不是。”

众人皆齐齐下跪,齐声惶恐。

单钰埋头不语,心想慕霆炀真是了得,提的起放的下,护得住人立得住威,这样人的当将领,战士们怎么不会跟着出生入死呢?

“罢了,到底是缺个能主事的人。同知。”慕霆炀再次点名。

明同知膝行于前,匍匐道,“下官在。”

“此次的事,本王也不怪你,毕竟位子没有坐正,有些话也不便于说。传西南诏令。”慕霆炀还是那样淡漠的口气,却足以让人全神贯注。